“皇上却说这事qíng且搁着不查。”施夷光说到这处的时候,到底略略皱起了眉,“我听说,德妃中毒的事qíng和淑妃有关,可皇上却说暂时不查,这分明是荒唐至极。”
听了施夷光这话,太后不怎么喜欢,语气也变得不甚好。“皇上既是说不查,那便等迟些再说,你这么着急是为什么?得了,皇上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若是愿意好好陪哀家出去走一走,就别再说这事qíng;若是不行,就回去凤藻宫吧。”
不知道太后为什么突然是这般的态度,施夷光到底不敢再多说下去,便只扶着太后继续往外边走,一路沉默。
两人走到殿外时,恰巧宫人将许多盆栽往殿内搬去,见了太后都是立刻停了动作,纷纷行礼。此刻太阳离落山还有些时候,阳光打在那些瓷器盆盏里的青翠盆栽上,绿叶上闪着光点,颇为好看。
“你等等。”太后点了一名宫人,笑着说,“这盆栽不错,你待会儿搬到哀家的屋子里去。”
那宫人放下盆栽,低垂着头与太后行礼的同时连声应下。这人看着有些瘦弱,可力气似乎不小,这株盆栽有些大,瞧着挺沉的。太后满意了,打发了宫人们继续。
可还没走出几步远,便就听见身后“砰”的一声巨响,两人皆是惊吓之外下意识回头去看,却见有宫人将盆栽打翻了。再仔细一看,那打碎的盆栽撂在地上,泥里似乎混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一个人头,眼睛处是两个填满了泥、黑漆漆的大窟窿,好似正盯着谁看。
太后瞧见这惊悚的一幕,脸“唰”的一下就没了血色。
☆、进展
太后受了惊吓,得了消息,皇上和皇后都很快便到了永福宫。这么两三天的功夫,事qíng一茬接一茬,皇后忙得脚不沾地,皇帝也颇为愁心。现在事qíng都已经闹到太后的永福宫了,皇上到底不负责管后宫的事qíng还算好些,皇后便真真只有挨训的份了。
只见太后无力的躺在chuáng榻上,即便是对着皇上和皇后也一样面如土色、颇为jīng神不振,并不见半分缓和的样子。她闭着眼睛,也不说话也不去看在chuáng榻前站了好一会的皇帝和皇后,瞧着不像要搭理的意思。
到底是自己的母后,即便是这么被冷待,皇上和皇后脸上始终只有担忧的神色。皇后一脸懊恼、心痛,十分自责的样子,不说话惹太后不开心,只是垂首站在那儿。皇上则是神qíng关切、忧虑,不停柔声安慰,“母后现在如何了?有什么想法千万不要憋着,别是憋出了病来,这次的事qíng,朕一定亲自派人去查,将那装神弄鬼之人给揪出来!”
这么被皇帝好声好气的哄了半天,太后再怎么不乐意也没有办法,终于半睁了眼,说,“皇帝啊,哀家这是气啊,被人这么欺负到头上来,哀家咽不下这口气。”
箫晟没有说话,太后停了半天,才接着说,“当初你说让哀家好好休息,后宫的事qíng就统统jiāo给皇后去管,哀家同意了,可现在呢?先前皇贵妃被人下毒的事qíng,就那么过去了,现在淑妃说被人害到溺水,德妃中了毒,连哀家都被人作弄了,皇帝你却是给个良心话,这后宫不停出事,真的还能jiāo给皇后管吗?”
太后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话说到最后更是直接bī问起箫晟。箫晟肃了肃,微微侧头看了看垂首站在一旁的皇后,叶佩兰被这话说得两眼通红、委屈不已,可咬紧了牙关,不辩不争。
“母后,朕知道这事qíngxing质恶劣且让母后受了惊吓,合该好好查清楚,给母后一个jiāo代。只是现在该是好好去查清楚事qíng,而不是这么怪罪皇后的,即便皇后有错,母后也该给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母后这般大度、体贴的人,何必要和皇后这么计较呢?她还年轻,难免有做的不妥当的地方,到底有母后在,母后好好教她便是了。”
箫晟打着圆场,叶佩兰在这个时候适时啜泣着哀戚道,“臣妾累母后受这样的罪过,是臣妾的过错,只愿母后给臣妾一个赎罪的机会,让臣妾将这事qíng好好的查清楚给母后一个jiāo代。”
说着叶佩兰已经跪了下去,跟着冲太后磕了个头,这已算是行了大礼了。这房间内除了太后和皇帝、皇后之外,只有服侍太后的两名女官在。
知道自己不能再死拽着这事qíng,否则更加讨不到好,不说皇帝铁定会护着皇后,便是皇后娘家也是小有势力、轻易不好动。太后抿了抿嘴,觑了跪在地上的皇后一眼,即便心里不qíng不愿,嘴上却也只能是说,“起来罢,哀家是吓昏了头了。皇后别这么跪着了,要是传了出去,指不定以为哀家怎么欺负你了呢。哀家可担不起nüè待一国之母这样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