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说的哪里话,我从小就侍侯太太,自然是为了太太好。”刘喜家的说着,心中却有几分感叹,以前虞大太太虽然也一样笨,但日子最起码过的很很舒心。现在跟安姨娘这样闹一场,结果是大胜了,但如此争吵,自己也是累的很。
“多亏妈妈这些年在太太身边照看,妈妈着实辛苦了。”虞秋元一脸感激的说着,停了一下脸上却是几分疑惑,道:“不过最近太太是怎么了,突然间脾气大了起来,就拿先头的事说,大姐姐归宗的事,太太明明是同意的,怎么突然间改了口,后来又跟大姐姐大吵了一架。还有这回事qíng,太太素来不管安姨娘和四妹妹,怎么突然就管了?”
刘喜家的被问的愣了一下,她本以为虞秋元要她来问四姑娘的事,或者让她好好劝虞大太太,怎么也没想到会问这个。
虞秋元却是动之qíng,道:“我是太太的嫡亲儿子,没有儿子会害娘的道理。妈妈也是一样,你自小侍侯太太,自然也是希望太太好的。今天的事qíng是我压下去了,但家里必竟还是当老爷当家,这回就算了,若是还有下回,只怕就是我也无可奈何。再比如今天的事,四姑娘在门口跪了这么久,若不是妈妈与我报信,惊动了老爷或者太太,再吵嚷起来,你以为太太这回会如何?”
这么一番话,刘喜家的顿时一脸踌躇不安,田姨妈虽然也是旧主。但田姨妈实在没安什么好心思,挑唆着大太太己经惹了不少事,就是再有儿子撑腰,闹的夫妻失和,父子反目,虞大太太怎么也捞不着好。
虞秋元看她神qíng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接着道:“我当外甥的本来不该说长辈,但只看姨妈现在的境况,多少也因为自己不积福的缘故。”
田姨妈要真是人生赢家,家里一派富贵祥和,她在家中安享尊荣,虞大太太听她的话也许还能落到好。田姨妈自己都混的投亲靠友了,还企图去指点别人,这不是把人往歪处带吗。田姨丈孝期弄出儿子来,说起来好像全是田姨丈,但田姨妈做为当家主母,却任由妾室怀孕之事闹出来,本来就负有失职之责。
再看田姨妈处置妾室和庶出子女也是狠毒,把姨娘全部发卖,然后所生子女不管不问直接抛弃。一个妾室发卖才能值几个钱,大可以让她们带着自己所出子女走人,孩子扔给娘了,总算有个着落。现在倒好,卖了娘,扔了孩子,田姨妈真不怕损yīn德。
刘喜家的见虞秋元把田姨妈的名字都说出来了,顿时把头低了下来,自从田姨妈来虞家之后,确实挑唆着虞大太太把虞家闹的jī犬不宁。她本是张家的家生子,虽然是自小侍侯虞大太太,但对于田姨妈的品行也多少有点了解。
田姨妈看着是很聪明,实在是聪明过头了,凡事都是先想着自己,自私自利的很。再加上做事狠毒,得现在这么个结果也是qíng理之中的事。虞大太太若是再跟她学,就是有点福气也得被折腾没了。
“唉,当日祖母看姨妈孤儿寡母确实可怜,这才留他们住下,本来是好心,谁想到却是惹出这么多事非来。”虞秋元满心叹息,他本来是怕委屈自家姨妈,这才把刘喜家的叫过来问,结果事实真是如此。
刘喜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道:“姨太太也是可怜,一个寡妇带着儿女,无依无靠的……”
“我晓的。”虞秋元说着,看向刘喜家的又道:“妈妈忠心为了太太,我心里都明白,顿不会让太太因此责怪妈妈。”
“谢大爷。”刘喜家的说着,若不是虞秋元问,她真不敢说此事。再是心腹,她也不过是个下人。
小陶氏拿了几两银子塞给刘喜家的,这才打发刘喜家的去了。
送走刘喜家的,虞秋元脸上的忧愁少了几分,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里就好了。既然不该留田姨妈,那就早早把她打发走。理由借口也不用怎么找,只要好好跟虞大太太谈一谈,关键是要怎么打发。
小陶氏心中早就盘算过此事,道:“姨妈是至亲骨ròu,姨丈又没有了,田大爷又一心读书为了明年的科举。若是姨娘出了虞家之后没有个落脚之处,大爷与心何忍。不如大爷辛苦些,找了房舍,连带着房租一并付上,让姨妈一家搬过去岂不是更妥当。”
虞秋元点头赞同,若是他来找房子,可以找的离虞家远远的。田姨妈那是亲姨妈,他最多也就是能让田家人搬出去,要是完全限制虞大太太与田家人来往只怕不容易,就是不让田姨妈进门,虞大太太也能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