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前几天齐家三房走了,可以说是齐二老爷赶走的,齐老太太大丧,齐二老爷和齐瞬庭忙的跳脚,齐二太太照顾内里忙不过来,便想叫亲友过来帮忙,然后把大房和三房请过来。没想到请神容易送神难,齐二老爷本就想接大房母子过来,可以说是照顾孤寡。三房一家就留下话就多了,而且家中人多事多,齐二老爷也不想节外生枝。
最后齐二老爷请三房时走还给了不少银子地亩,齐三老爷仍然一副被欺负很不满意的模样,把齐二老爷气了个半死。
热孝中过年,自然冷清无比,祭祀是必要活动,虞秋荻并不用参加,只是跟着一起吃了年夜饭。因为齐老太太大孝,齐家上下也是人困马乏,再加上孝期中没有活动,虞秋荻本来吃完饭就想回房的。
没想杰大太太却是突然拉起虞秋荻的手,上下打量起来,又拉着虞秋荻问东问西。吴婆子旁边站着侍候,身体都气的微微发抖,齐老太太才去世,齐二老爷就敢算计虞秋荻了。
虞秋荻倒是十分淡然,有问必答,终于全部回答完了。虞秋荻就看向齐二老爷道:“有事件我想回禀舅舅。”
齐二老爷看到杰大太太刚才的举动就十分不高兴,现在听虞秋荻如此说,忙笑着道:“什么事?你只管给我说。”
“当日给外祖母守灵时我就想好,等出殡后就去青云庵给她老人家祈福。因为新年事多,我不敢跟舅舅开口,怕添乱。现在年已经过去,我想明天就想带着吴妈妈过去,还请舅舅成全我的孝心。”虞秋荻神qíng淡然的说着。
齐二老爷听得怔了一下,杰大太太更愣住了,齐瞬庭在旁边桌子上坐着,听虞秋荻如此说,便道:“庵堂清苦,我们一家人一起不好,何必去那里。”
虞秋荻听到一家人三个字就想掉泪,却是硬忍住了,道:“虽然说是一家人,但我与表兄,成大爷毕竟是男女有别,一个府上住着,诸多不方便。青云庵是皇家庵堂,我去那里给外祖母祈福守孝既能显得我的孝心,又能避开府中的尴尬,岂不是一举两得。”
齐瞬庭听得无话可说,却不由的道:“今天大年夜,稍后再说也不迟。”
虞秋荻却是低下头,拿手绢擦着眼泪道:“有些话晚说不如早说,我与表兄本来就议过亲,虽然说是亲戚兄妹,但真长久同居一处,只怕会惹人闲话。成大爷更是不必说,隔房表兄,更不该一起。我早点去了庵堂,也省些事非。”
这回连齐瞬庭也明白虞秋荻的意思了,脸上也有几分挂不住,齐二老爷却是听得又气又急,杰大太太脸上更是挂不住了,直接道:“姑娘,我说什么了吗,我就是拉着姑娘问几句话,姑娘好大的脾气啊。”
虞秋荻本来只是低头掉泪,听到这话顿时放声哭了起来,嘴里说着:“外祖母,我该跟你去的,留我一个人在世上受苦,我该跟你去的……”
吴婆子听得也是满脸泪痕,一边给虞秋荻擦泪一边道:“老太太留我侍候姑娘,就是要看护姑娘的,姑娘放心,老太太就是去了,也会不会任人欺负你,算计你嫁妆的。”
杰大太太听到话脸上更是挂不住了,辩解道:“谁算计她了,侯爷的侄子又哪里……”
“够了……”齐二老爷一声怒喝打断杰大太太的话。
虞秋荻哭的更厉害,杰大太太还想再说什么,齐二老爷直接对成齐瞬成道:“扶你母亲回房去。”
“我……我……”杰大太太一脸气愤的表qíng。
齐二老爷却是狠瞪了她一眼,又高声对成哥道:“抚你母亲回去。”
齐瞬成不敢违命,连忙拉着杰大太太走了。
齐二太太也没想到虞秋荻反应会这么大,本来就不熟,想劝也不知道如何劝,齐二老爷和齐瞬庭是男人更不知道要怎么劝。
“外甥女别哭,我和你舅舅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是杰大太太自己的主意。”齐二太太嘴里说着,那天齐二老爷说了她之后,她就绝了这个心思了。她也不知道杰大太太今天是怎么回事,她虽然是小门小户出身,毕竟当了这么多年侯府夫人了,对大家规矩多少懂的,杰大太太在孝期里就一副市井相亲的派头,确实很过份。
虞秋荻这才把眼泪止住,却是道:“明天我就带着吴妈妈去青云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