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入禅点头,似是无声地赞同道:郁观音大抵就是范康当初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红颜。
金将晚等人点头,范康脸上的哀伤转为哀戚,“贫道答应老慕容王照看南山,如今南山已经bào露,与其等着人再来杀他,不如去塞外,将他完璧归赵。”
因范康言语哀恸,众人心有戚戚焉,似阿大、蒙战等人觉得范康是个xingqíng中人,竟然这般爱护故人遗孤,不由地对他刮目相看,冲动之下,便想随着他出关送南山回慕容部落。
“范道长是怎么认识老慕容王的?”金折桂问。
“贫道去塞外采摘糙药——”
噗嗤一声,金折桂捧腹大笑,范康哪里像是痴迷糙药,去塞外采药的人!
“魁星,休得无礼!”金将晚斥道。
范康却不以为然,玉破禅又问:“范神仙为什么去塞外?”
“去见故人。”范康见采药一说无人相信,只能换了说法。
“故人是郁观音?”金折桂问。
“小前辈。”梁松心思细密一些,见提起郁观音,范康脸上就怅惘两分,似乎是被揭了伤疤一般。
金折桂抱着手臂,再问:“范神仙为什么去塞外?”
众人见她纠结与这问题不放,或有同qíng范康的,或有觉得金折桂小题大做的,纷纷劝她“小前辈,莫问了,定是听说郁贵妃死了,范神仙去见一见。”
“破八,你问他为何去塞外。”金折桂抱着手臂冲玉破禅呶呶嘴。
“范神仙,你为何去塞外?”玉破禅应声虫一般地问范康。
范康眼眶一热,道声“惭愧”,借着抹泪偷偷去看金折桂,却见她还是待笑不笑地看他。
“最烦有人借着装深qínggān坏事了,范神仙有话就照实了说,不然,我们就不管你了。”金折桂不耐烦道。
“魁星!”金将晚见金折桂出了家门,就把长幼尊卑都忘了,赶紧冲范康拱手,“范神仙,小女无礼。况且,此事关系到朝廷与鲜卑众部落,当回京之后,再从长计议。”
范康拱了拱手,见自己一番做戏,已经叫众人对他对郁观音旧qíng难忘笃信不疑,唯有金折桂不搭理他,于是收了凄凉神色,堆笑道:“贫道哪里叫小前辈看出破绽了?”
“哼,范神仙若是对郁观音一往qíng深,那宁王把郁观音送给了太上皇,太上皇又把她送给拓跋王。你怎么对太上皇、宁王一点都不憎恨?破八,要是我被人送给拓跋王,你要怎样?”
“我会杀了送你的人,然后杀进拓跋部落将小前辈救出来。”玉破禅道。
撇去“小前辈”三个有些煞风景的字眼,这一句话深得金折桂的心,金折桂心想玉破禅对她那么好,她若不跟他好,岂不是bào殄天物,糟蹋了老天爷的良苦用心?待要弄出一个含qíng脉脉的感激眼神给玉破禅,却碍于身高,眼神传递不上去。
众人因金折桂的话看出破绽,便纷纷去看范康。
范康却觉金折桂拿她和玉破禅跟他与郁观音比较,不由地多看金折桂一眼,心道这小丫头开窍了?坦然地笑道:“实不相瞒,贫道昔日去塞外,是受郁观音相请。她……”看了远处的慕容猛士们一眼,思量一番,还是开了口,“她抢下拓跋部落想要收买朝廷命官的百万huáng金,又知晓老慕容王在儿子教唆下对她存了猜忌之心,于是有意挑唆慕容部落大王子、二王子造反,抢在老慕容王猜忌她之前,先假装自裁诈死。如此老慕容王对她心怀愧疚,自是对她深信不疑。贫道也由此,能够借口南山留在慕容部落不安全,将他接出来。原本贫道答应郁观音、老慕容王要等南山大了送他回去,如今看来等不及了,”若回去,太上皇、皇帝怎会不拿南山当质子,“倒不如去寻一寻郁观音,她有金子,自然会招兵买马。咱们只去寻她就是。若寻到她,她必以huáng金万两酬谢诸位。”
“胡闹!”金将晚道。
“……不愧是师父。”真小人,虚虚实实,料想皇帝、太上皇也以为范康是对郁观音有qíng才抚养南山……玉入禅心中感慨万千,只觉得范康果然深不可测,自己比他差得远了。
“范神仙是镖师,郁观音认识你……她是江湖中人?”金折桂问。
范康道:“她是我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