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入禅、金折桂错愕地听俟吕邻chūn说话,见他似乎对中原很是向往,尤其是说起郁观音,他嘴里不乏溢美之词。
“郁观音的家乡,我总想去看一看才好。”俟吕邻chūn叹道。
金折桂原本以为俟吕邻chūn是好色——甭管好谁的,才叫他们上马车,此时见他似乎对他们二人没有邪念,一时好奇起来,心想吕云醉都能去中原学中原话,怎地俟吕邻chūn不能?不知道俟吕邻chūn若知道郁观音险些被吕云醉杀了,他会怎么想。看俟吕邻chūn没有恶意,就接过梅花,放在鼻边轻轻地嗅。
“这是什么?”俟吕邻chūn指着金折桂手上的梅花问。
金折桂心想这人是傻子吗,转而明白他在问梅花用中原话如何说,就字正腔圆地说:“梅花。”
俟吕邻chūn见金折桂“猜对”他的意思,立时兴奋起来,怪腔怪调地反复地念着梅花,又双手合十,做出要拜佛的模样,不住地鞠躬。
玉入禅看他模样滑稽,低声用中原话说:“他是傻子吧?竟然会喜欢郁观音那女人。”
“郁观音可是你师姑。”金折桂猜到俟吕邻chūn想知道郁观音的中原名字,于是又善解人意地道:“观音。”
“观音、观音。”俟吕邻chūn反复念叨着,神qíng如痴如狂,一路上也不再搭理金折桂、玉入禅,只管如获至宝地反复地念叨着观音二字。
一直到出了山谷,俟吕邻chūn都喜气洋洋,待出了山谷,就向柔然皇宫去。
柔然古城……金折桂叹了口气,等进到柔然皇宫,忧心忡忡地打量着城墙。
“小前辈,你想什么呢?”玉入禅低声问,只当金折桂已经找到法子脱身。
“想着在哪里刻上到此一游四个字。”金折桂喃喃地说,这还没和亲,就先进皇宫了。
只见进了皇宫后,就有一群女人来迎接俟吕邻chūn,金折桂、玉入禅二人被挤到一旁,眼瞅着众女七嘴八舌地抱怨俟吕邻chūn不带着她们去狩猎等等,不禁觉得好笑。
俟吕邻chūn正忙着安抚众女,就听他身后的随从道:“王子,你快些去安慰王上吧。昨天夜里文城里有人放火,又有人趁着大家扑火,去马厩里激怒马群。把马厩里的马都闹疯了,上万头马把马厩拉倒,向山上跑去,又从山上跌下来。”那人说着,又去看金折桂、玉入禅。
俟吕邻chūn不以为然道:“不过是一万匹马。”
“还伤了几万人,听说一道黑影跟闪电一样转来转去,文城里就失火了。请王子赶紧去安慰王上吧。”那随从苦口婆心地反复劝说。
俟吕邻chūn不耐烦道:“我安慰几句,就能叫人都痊愈了?等大哥回来再说。”
“可是王子……这两个中原人,王子是怎么遇上他们的?”那随从再三打量金折桂、玉入禅。
俟吕邻chūn道:“回宫的遇到的,他们是一对私奔的汉人。”说着,又殷勤地领着金折桂、玉入禅进他的宫室,到了宫室里,立时炫耀地叫人摆上美食,送上衣裳首饰。
“……怎么兄弟两个,都是一样的招数?”玉入禅看着俟吕邻chūn,却对金折桂说。
俟吕邻chūn只当玉入禅在对他说话,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通,看玉入禅不懂,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可是这老二明摆着讨人喜欢多了,而且,他好像也很喜欢你。”金折桂看俟吕邻chūn那懊恼模样,不禁失笑。
玉入禅脸色一暗,心里思量着自己要不要将自己会说鲜卑话的事告诉俟吕邻chūn,叫他去找郁观音得了,正想着,忽地一声嗷呜声传来,虽极力镇定,但脸色也不大好。
金折桂道:“这是狮子的叫声。”
俟吕邻chūn连忙示意人牵了狮子来,玉入禅见牵来的是一头模样凶悍的走shòu,想起人家说过柔然人会叫人赤手空拳跟狮子搏斗,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俟吕邻chūn有意显示自己胆子大,特意拿着烤ròu丢到狮子跟前,又摸了摸狮子头,gān脆地坐在狮子身上。
金折桂笑道:“除了狮子,你们还有什么?”指手画脚地比划了半天,俟吕邻chūn懂了她的意思,就慷慨地带着他们二人去皇宫里转了转。
因文城出事,整个皇宫yīn云密布,只有俟吕邻chūn莫名地兴致大好,甚至看玉入禅提议,还叫人牵出狮子、老虎来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