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显然是事到如今还不愿意出头,“四哥……”话未说完,就觉小腹一凉,低头,果然瞧见一截冰凉沁骨的短剑没入自己腹中。
虞之渊果断地挥剑砍下六皇子的头颅。
“四皇子!”因虞之渊突然发作,一群早听说过四皇子是“自己人”的将士们先慌张,随后把虞之渊团团围住。
“四皇子?”玉入禅、严颂二人慌忙过来,因不明所以,严颂稀里糊涂地跟着玉入禅护着虞之渊,待看见虞之渊手上提着的是什么,脸色登时煞白,但此时已经跟六皇子那边的人剑拔弩张,再要后退也不能了。
“玉九哥!”严颂咬牙看向玉入禅,心道玉入禅这是gān的什么事?
玉入禅也懊恼得很,他是虞之渊的伴读,又习惯了凡事护着虞之渊,方才不过是一时习惯使然罢了。
“他死了,你不高兴?”虞之渊提着八皇子的头颅问六皇子,淡淡地看向大殿里,被惊动的金阁老等人走出来,依稀听见金老夫人故作烂漫地一句“原来龙椅是这个样的”。
六皇子脸上有些慌乱,心中高兴,但又不能把高兴表露出来,谁当真乐意为他人做嫁衣裳?明摆着皇帝是不肯把忤逆太上皇、杀害四皇子妃的名头挂在八皇子头上才叫他来做。
“我去引皇祖父进宫。”虞之渊提着头颅,就向台阶下走。
路上留下一道滴滴答答的血痕。
六皇子微微一怔后,先矮□子搂着八皇子的残躯嚎啕大哭,随后一身血泪地奔去跟皇帝说话。
果然,一堆人持枪拿棒地对着虞之渊的背后,却唯恐坏了皇帝的算计,不肯当真动手。说到底,八皇子死不瞑目,还要怪他太过韬光养晦,这时候了,身边也没带什么亲兵,一gān人,要么是虞之渊伴读玉入禅的人,要么是六皇子的,谁肯贸然出手替他报仇?
虞之渊上了马,又向宫外冲去,出了宫门,奔到太上皇跟前,什么话都不说,只把八皇子的人头递到他面前。
太上皇对上八皇子那双不能瞑目的眼睛,嘴角蠕动两下,瞧见亲孙子的头颅,他实在高兴不起来,“你……”待要说虞之渊心狠手辣,话不说出口,只对徐传峰道:“下令进宫!”
既然虞之渊单枪匹马就能杀了八皇子,那想来,皇帝病倒在chuáng,淑妃没能耐叫来多少人。
“是。”徐传峰冷酷无qíng的脸上,因八皇子的头颅染上了一丝慌张,但他杀敌无数,很快清醒过来,又催促部下快快护着太上皇进宫。
虞之渊提着人头立在路边,太上皇一时觉得他心狠手辣,并未叫他随着进去。
“皇祖父,我跟兄弟们说说话,兄弟们同心协力,才好助皇祖父再创霸业。”
太上皇这会子不肯跟虞之渊说话,就略点了点头。
虞之渊眼瞅着紧跟着太上皇的老臣们个个脸上流露出东山再起的神采,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浓,驱马走到皇子们身边,看他们被人驱赶着进宫去,就把人头丢在地上。
人头滚到他们脚下,皇子们认出是谁,脸色越发苍白。
虞之渊示意军士们先过去,随后从两个士兵身上抽出刀,“大哥、二哥杀了其他人,自此以后,咱们兄弟三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其他人,自然是指其他兄弟。
大皇子虞之汝、二皇子虞之湫面面相觑,见虞之渊把刀柄对着他们,犹豫再三,颤抖着手接过刀柄。
他们不知道宫里的事,只看着虞之渊把八皇子杀了,又看太上皇的人气势汹汹,就觉太上皇又坐上龙椅了。如此,太上皇宠信的虞之渊,少不得要越发气势bī人了。
“还不动手么?”虞之渊道。
“四哥——”九皇子还没喊完,头颅就飞了出去。
“四哥饶命,四哥……”
二皇子见大皇子动手了,便也不落人后地动起手来。
“三哥,你要动手吗?”虞之渊又把一把刀递给三皇子。
三皇子怔怔地跪下,泪流满面,却又一言不发。
“那你自裁吧。”虞之渊把刀丢给三皇子,此时他手无寸铁,只身站在三皇子面前,又已经下令叫其他人只管看着,心里竟是巴不得三皇子一刀向他砍来。
三皇子捡起刀,拿着刀背照了照自己的脸,“兄弟相残,这也不奇怪,史书上,不缺灭了自己满门的皇帝呢。”说罢,握着刀,就向自己脖子上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