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云极快地套上了外袍,沉声问道:“什么事?”
门外是白毫回答道:“禀王妃,安乐侯府上管夫人遣人来报,让您立刻回清风山,城门处已开了城门,清微教有大事。”
急云看了眼李熙,高声道:“我就来,让人备马。”一边手下不停简单穿了身箭袖劲袍,向李熙点点头便快步走了出去。
李熙也已坐了起来,穿上了宽松的袍子,外头荷露却是走了进来,看到缭乱的chuáng褥以及空气中奇怪的味道,脸已是羞红,她低声道:“王爷,朱明侍卫有急事求见。”
李熙心下已知清微教必然发生了大事,朱明只怕也是来禀告的,便点头道:“快请到书房,我这就去。”
荷露看他脸色有些苍白,有些担忧道:“王爷,您的身子……撑得住么?”
李熙却自站了起来套了件外袍大步走了出去。
朱明看到李熙出来,低头道:“跟踪萧凡和苏定方的暗卫来报,苏定方和萧凡连夜上了清风山,由于路太险峻,萧凡武艺又十分高qiáng,他们不好跟,只在山上埋了暗桩,然后看到凌虚峰顶起了大火,清风山上锣鼓大噪,后来先看到苏定方自己一个人先下来往北边骑马跑了,派了人跟上,过了一会儿,便能看到萧凡和几个侍卫下来,他们路不熟,走得很是辛苦,且萧凡脸色苍白,似是受了伤,也跑了,然后清风山四处开始戒严路口,他们好不容易出来报信。”
李熙挑了挑眉:“看来苏定方和萧凡在清微教闹出事来了,这事还不小,连城门都为此开了,大概明天清晨我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qíng了。”
天才发亮,确切的消息回来了,清微教掌教、大秦国师遇刺身陨,刺客不明身份,只知其武艺高qiáng应入了宗师之境,目击者只看到该男子颇为年轻,不到四十,带着几名刺客一同从山峰后逃离现场。
清风山上,连仁熙帝也被惊动了,御驾亲临,钦命大理寺、京兆尹一同追查凶手,很快现场的茶杯验出了西华国著名的雪蟾蜍露,这下,连仁熙帝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中徽堂,张翔的尸体静静停在中间,山上弟子们各司其责,山上各个院落已铺满雪白的缟素。仁熙帝高居在上,长老们和管夫人脸色端凝静立于下,听大理寺官员回报验尸结果:“国师被一柄锋刃极薄的快刀杀死,他身上仅有一道刀伤,一刀致命,刀的锋刃太薄,出手太快,刀伤在肺叶下端,一刀刺入,血液立刻大量涌入胸腔,因此他身上不应有血,他胸前的喷she状血迹,应当是对手的,对手武艺高qiáng,善使刀,应当被国师的掌法打中,受了重伤。”
仁熙帝沉吟道:“列位教中长老们如何看。”
管夫人冷然道:“应当命京城四门全封锁搜查凶手,所有药铺、医馆全被官府监控起来。”又有一名长老肃然道:“能让掌教丝毫不警惕的饮下麻药,又能从后山险峻的小路找到掌教,必然有内jian,且让掌教十分信任!”
仁熙帝点点头,转头看到急云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尸体,想起这位晋王妃却是个武艺高手,只怕在对战现场能看出别的什么痕迹,不由问道:“晋王妃有何想法?”
急云抬起眼看了眼仁熙帝,说道:“西华国只怕有宗师或者接近宗师的高手参战。”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场上的人都不明所以,仁熙帝却倏然变色,西华国与北蛮有勾连本是猜测,此次张翔忽然被刺杀,现场又发现西华国珍贵的麻醉药,他心中已有不详的预感,如今晋王妃如此直接的说出他心中的揣测,更令他震动不已,不错!唯有如此才能解释西华国为何不远千里布局杀人!像武林宗师这种千万人中可取上将首级的绝对xing杀伤力量,在乱世的时候是用来压阵脚的定军石!杀了大秦的武林宗师,这是未雨绸缪,既砍了可能的后援,又乱了军心!
边疆果然很快有紧急战报火速报来:十月二十五日,由西华国皇太子亲率的九万西华军忽然出现在北疆战场上,刚刚与北蛮经历过一场战役疲惫的大秦军被以逸待劳的西华军迎头截击,尸堆如山,血流成河,振威将军管千山领军力敌,以两万兵士力敌到最后,然而西华军统帅赫连寒却是个武林高手,云阳侯与其对战不敌,被斩落马下,以身殉国!
北疆战局赫然扭转,大秦主帅被斩,军心溃乱,节节后退,困守幽州,而北蛮则与西华联合,一连夺了泽城、蕨城几个战略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