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被孩子们qiáng拉来的,但秋高气慡,眼前又有悦目美景,又是极难得的闲暇时光,二人心qíng也极佳。林清嘉闻听这二人光临,扔下写了一半的大字迎了出来,又吩咐童儿将封存的jú花酒搬出来待客。
众人便在林家别院里赏了一回jú花,薛寒云便指挥众少年跟着童儿前去酒窖,一哄而抢,将林清嘉存的jú花酒都哄抢一空,又掠了林清嘉上了马车,在他的抗议声中,众少年骑马大笑而行。
柳明月一早爬上了罗瑞婷的马车。林清嘉被掠上柳厚的马车,听得外面这些十几岁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欢声笑语,讽刺柳厚:“柳兄,你给我找的好苗子,敢是劫匪转世,一会功夫,不但掠人,还抢酒……”心痛不已,那半窖jú花酒,拿出来一些待客,还剩下大半留他独酌许久。
这孽徒!
二人当年同榜进士,只是柳厚一直在官场钻营,林清嘉却不喜官场规则,最后潜心学问,终成一代大儒。他虽未入仕,但这几十年来,门生遍及朝野,教出不少好学生,是位当朝大儒,声望极高。
但二人向来jiāoqíng不浅,柳厚这才能将薛寒云送至他处。
柳厚瞧的好笑,假作愁苦一叹:“林贤弟岂不闻,兵匪不分家。你这爱徒家中出身行伍,往上数多少辈,开国之初说不定还是山大王起家呢。”
林清嘉后悔不迭:“一个不察,真是引láng入室啊!”
车队到得凤鸣山下,将并非循着登山之路而行,而是往僻静之处而去。
行得半刻钟,前面带路的骑少年郎终于停了下来,众人下得马车,才发现此间风景绝好。原来是凤鸣山脚下一个山坳,虽是秋季了,但脚下绿糙如荫,远处碧波如练,青山绿水,风景独好。下得马车,踩下去只觉脚底松软如毡,少女们顿时叽叽喳渣,笑闹了起来。
今日前来的,除了罗老将军的一众徒孙,还有容庆的妹妹,温柔典雅的容慧,米飞的姐姐,小巧玲珑但xing格活泼的米妍,贺绍思家的一对双生妹妹贺黛茜,贺黛倩。
姐姐贺黛茜xing子温柔沉静,妹妹贺黛倩却xing如烈火。
再加上唯恐天下不乱的罗瑞婷,这一众女孩子里,容慧的箭法准头极佳,米非的姐姐擅使一把长枪,贺家双胞胎也是练武的主儿,哪怕瞧着温柔沉静的xing子,也有坚毅的品格,唯有柳明月一团稚气,身手又最差,还是学武入门最晚的主儿,又是文官之女,除了罗瑞婷,与旁的女子都是第一次见面。
得亏得这些武官之女落落大方,心肠耿直,有别于文官之女那曲曲折折的心事,都是按着嫡庶家世来群分,与她往日参加的贵女出游也不一样。
文官之女出游,见着花糙林木,必要吟诗斗词,见得亭台楼阁必要比一比闺中技能,比如琴棋书画,又或者暗中比一比谁的行头出众,衣衫服饰……这些东西,柳明月虽然也参与,但总觉得兴趣不大。
她学书学画,乃是为了定心宁神,学琴是为了愉悦自己,到最后反沦落成了引人眼球的筹码,实大大违背了本心。
罗瑞婷是个静不下来的,早揪着容慧由容庆陪着去林里she兔子,米妍与贺家的双胞胎各拿出一个风筝来,拉着柳明月便要去放,哪知道夏惠却从丫环坐的车厢里抱出来一个很大的美人风筝,献宝一般献了上来。
米妍欢呼一声,丢下自己的蝴蝶风筝,双胞胎也丢下自己的风筝,三人齐齐扑向了这个美人风筝。
柳明月瞪大了眼睛:“这……夏惠你居然私藏风筝?”垂涎。
夏惠抿嘴一笑:“奴婢月银太少,买不起这般好的风筝。这是云少爷早就替小姐准备好的。”
“这丫头难道是嫌我发的月例银子太少了?”柳明月心里顿时如饮了蜜般,仿佛有着不可言说的喜悦而至,嘴里却打趣着夏惠,目光四下偷睃,心头发虚,生怕被罗瑞婷撞见,又要炸毛,又庆幸今日她与容慧去捉兔子,免了她一场灾。
她目光这般,不期然与薛寒云带笑的眸子相遇,见对方口型吐出俩字,她细一琢磨,原来他说的是“笨蛋!”又目示意她关注美人风筝的下场。
瞧在这美人风筝的面上,她今日心qíng愉悦,暂不同薛寒云计较。
这美人风筝做的唯妙唯肖,裙裾飘飘,此刻正被米妍与贺家双胞胎拉着往前跑,拉线的拉线,助跑的助跑,完全忽略了她这个正主想要亲手实践的心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