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虹的语气还是很淡。指了指huáng三亨和远处的huáng河等几人。
她深谙为上位者的秘诀,就是要形成一个“势”。简而言之,伱要高高在上。这样手下反而才会对伱心悦诚服。
“是的是的……来人,把他们统统控制起来!”
韦浩金又表演了一次变脸,一秒钟从谄媚的奴才变成了威严的警官,满面正气,指挥手下去抓huáng家父子。
早在听到警车鸣笛的时候,范可柔就把架在huáng三亨脖子上的军刀收了起来,只是还没把人放开。看到韦浩金对柳蔚虹恭敬若此,她才把huáng三亨推开了。
可怜huáng三亨还没回过魂,手上“咔擦”被上了一副手铐,紧接着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警员拉着往外走。
“啊……别抓我!我,我,爸爸救命啊……”
huáng三亨吓得屁滚尿流。刚才范可柔刚把他压制住的时候,他还敢放狠话,那是因为他觉得对方就算身手不错,但只要让他脱了身,他在绿水村这个地盘上还是占了上风的。
可是随着老爹过来求qíng,他也意识到qíng况不对了。听到警笛的时候,他还抱着一丝希望,想着是不是老爹找来的救兵。
韦浩金对柳蔚虹的态度,让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huáng三亨可比那些村民们都清楚,真被逮到镇上拘留所去,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韦所长,请等等。”huáng有贵虽然恨不得自己抽死儿子,却不能让韦浩金就这么当着村民把儿子带走,他的脸往哪儿搁?再说他私拆学校的事要被摆上台面,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啊。
“huáng支书,不用废话,伱也得跟我们走一趟!”
韦浩金压根就没把huáng有贵这种小村霸放在眼里。huáng有贵没想到韦浩金连自己也要带走,韦浩金却号称村里出了治安案件,他这支书和村长都得一起到镇上去协助调查。
要换了个别人,可能这事还没办得这么顺利。但韦浩金有心向大小姐卖好,又是办案办惯了的老油条,快刀斩乱麻一下子把在场的嫌疑人都上了手铐拖走,一点拖延时间都不留给他们。
huáng有贵是村霸不假,但却未必有多得人心。就算有人想帮他抵抗下,看了那七八辆警车和全副武装的警察们也都死心了。bào力抗法这种事可不是谁都敢gān的啊……
韦浩金把huáng家父子还有一帮民兵打手都塞上了警车,这才过来很客气地问柳蔚虹可否跟他们回去做份笔录。
柳蔚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她只是来chūn游嘛,游着游着却又游到派出所里去了。回去肯定要被爸爸骂,还因此欠下唐飞扬一个人qíng,唉!
她让韦浩金找个人去向等待他们归队的同学们说明qíng况。就与颜帆等人一起上了韦浩金那辆警车。小老师麦冬冬也是当事人之一,只得跟着上车。
都闹到这一步了,几个学生还不清楚事qíng到底是怎么起来的呢,便也不管什么警察办案的规矩,在车上就问起麦冬冬缘由来。
总不能不明不白地被人打了吧!
麦冬冬胆子当真大,上了警车也没有露出什么怯弱害怕的神色,比一般的乡村少女qiáng了不是一点半点。
别看她年纪小,还真是当老师的人。说话gāngān脆脆,不一会儿就把事qíngjiāo代清楚了。
绿水村小学,是建国后就着村里的土庙建起来的。麦冬冬的父亲麦长路,过去是这所小学里的唯一老师。因为村民不多,几个年级的孩子其实是并成一个班上课的,而老麦老师则负责全部的科目教学。
这种qíng况在华夏国贫困村落中很常见。老麦老师是孤儿,所以上了高中后就被安排到这村里工作,他的妻子也是孤儿,原本负责这学校里的清洁和做家务。夫妻俩都是外来人,但因为是做先生的。在村里还算受尊敬。
然而麦冬冬的母亲在她小时候就去世了,去年她父亲也一病不起。只留下她一个人。她当时在花荫市里读高一,见父亲去世后迟迟没有老师到村里来接父亲的班,孩子们只能走远路到外村去上学,就索xing休学回村,当了一名民办教师。
按照当时的规矩,十六岁就可以出来工作,十七岁的麦冬冬可不算是童工。初中毕业的她也足够资格教小学了。那时候的民办教师,大多是初中毕业教小学,高中毕业教初中。
麦冬冬当了绿水小学的老师以后。孩子们都很喜欢她,她也满足于这份清贫的工作。去年她听说花荫市里给村子拨了钱要建新小学,高兴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