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猛地推开他,飞身翻下chuáng,赶紧整了整衣服,又嗔怪地瞪了邵仲一眼,赶紧躲进里屋。邵仲将将被挑起了一身yù/火,胯/下早就硬/了,这会儿忽地被人打断,顿时窝了一肚子火,语气很不好地喝问道:“哪个不长眼睛的这会儿来的?”
“是我!”外头有人低声回道,声音里微微带着些沙哑,可丝毫不影响邵仲辨认出他的声音。邵仲顿时双眼圆睁,心里头一紧张,竟一骨碌从chuáng上跌了下来。屋里的七娘听到声音,赶紧出来瞧,见他如此,顿时又心疼又好笑,捂着嘴过来扶,又朗声朝门外回道:“大师兄请稍后,容夫君更衣。”
罗方没说话,沉着脸站在原地,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冷冽的寒气,只把一旁侍立的常安震得瑟瑟发抖,险些要快站不稳。
屋里窸窸窣窣了一阵,这才由七娘开了门,低眉顺眼地请罗方进屋。许是与罗方打jiāo道不多,七娘对他并不像旁人那般畏惧,尤其是自打她晓得罗方与福王之间的□后,反倒觉得这位大师兄虽生得一副冷面孔,心里头却是极热qíng又单纯的。
邵仲已换了身半新不旧的宝蓝色长衫,衬得一张脸愈发地白净秀气,却又作出端正肃穆的仪态来,很是郑重地朝罗方打了声招呼,罢了又问:“大师兄要过来,怎么不先写封信招呼一声,我也好提早准备。”
七娘趁着他们师兄弟说话的工夫,一边招呼着常安沏茶,一边借机退了出去,给罗方安排住宿的地方。
这县衙小院子里住了他和梁康两家,并卢瑞和卢熠两兄弟,还有几个贴身伺候的下人,整个院子都是满满当当,连个空余的客房都没有。七娘想了想,便去了卢瑞屋里与他商议,让他先与卢熠挤一挤,把他的房间腾出来招待客人。
卢瑞自然毫无二话,倒是卢熠好奇地可劲儿打探道:“姐夫的大师兄是在福王爷府里做侍卫统领的那一位么?他怎么忽然来了,莫不是京里出了什么事?他武功是不是比梁侍卫还要高些,回头我和瑞哥儿请他教我们几招可好……”
他的问题这么多,七娘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想了想,索xing道:“要不,你自己亲自去问他。”如此一来,倒还解了邵仲的围,省得他总摆出一副心惊胆颤的模样来,也不知道到底在怕些什么。更何况,七娘也挺想知道罗方突然南下到底所为何事。
卢熠眨了眨眼睛,过了一会儿,笑眯眯地摇头,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罗侍卫长途跋涉,想来早就累了,我还是不去打扰了。左右又不着急,明儿再问也是一样的。”
这小狐狸,半点当也不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仲哥儿,又憋回去了一回!这都是点什么事儿啊!
☆、79公侯之家9(21:02)
七十九
罗方脸色不大好,邵仲陪着他说了几句话,便招呼常安领着他去洗漱休息,又让厨房赶紧准备了晚饭。
客房里早已收拾妥当,卢瑞抱着自己的被褥枕头去卢熠屋里搭伙儿,俩孩子颇觉新奇,一路打闹玩笑,倒比先前独居一室的时候还要高兴些。
七娘回了屋,悄声问起罗方的事儿,道:“大师兄怎么忽然来了,连招呼也不打一声,是不是京里出了什么事儿?”
邵仲挑眉,无奈地笑,“有什么事儿能把他惊到这里来?若果真有什么大事,方才见了我的面早该说了。怕是出来散散心的,京城那地方,呆久了就憋得难受。更何况我那大师兄,心xing实在清冷,平日里也只有师父和我们几个师兄妹们能说得上话。师父整日忙着看病,我们又都离得远,他一个人守在京里,难免冷清。”他心里头清楚得很,罗方十有□又是跟福王爷吵了架才跑出来,可这种事儿,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七娘开口。
七娘便也不追问,笑着道:“师兄来这里算是来对了,我们院子里多热闹,方才熠哥儿还说要跟瑞哥儿一起向他讨教武艺呢。先前他还追着三师兄,可三师兄xing子急躁,耐不得烦,教了两回后就老躲着他们。熠哥儿便不去找他了。”
至于旁的侍卫们,倒是恨不得在未来的平阳侯面前表现一番,但熠哥儿却分得清亲疏远近,对侍卫们客气有加,却并不亲近。
晚上邵仲终究得逞,一番**后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二人一夜好梦。
第二日大早,七娘还在chuáng上就听到院子里“哼哼哈哈——”的声音,披了衣服起chuáng,胡乱地绾了头发,把窗户打开了一道fèng,悄悄往外探看。只见院子里赫然站了大大小小好几个,队伍前头的是jīng神抖擞的罗方,卢瑞和卢熠一脸严肃地一字排在后头,梁康睁着一双惺忪的眼睛站在卢瑞的右手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缀缀不平地道:“他们两个孩子大清早起来练武也就是了,为何还要把我也唤起来?若是仲哥儿也来了倒也说得过去,师兄怎么就唤我不唤他,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