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雪放眼过去,见这说话的夫人跟宁夫人有几分相似,心中立马有了答案,笑了笑,说:“噢?这个妾身却是不知了,没想到夫人对妾身的家事,竟知道的如此清楚。”
那夫人脸色一变,接着又笑了起来:“燕三夫人可别这么说,此事京城谁人不知,我可没那个时间,关心别人的家的事。”
杨初雪哑口无言,这一局她算是输了,毕竟那都是燕清云惹出来的祸,只不过,输了却不代表她要认输,没事儿,也可以找出来点事儿,微微一笑,道:“我就说呢,夫人看着有些面善,竟与公公的妾室有几分相似,原还以为......”杨初雪顿了顿,心中冷冷一笑,要比大家一起比,宁夫人也是妾,上面还有公主压着,一辈子也上不了位,就看谁比得过谁?
满含歉意的瞥了那夫人一眼,态度别提多真诚,笑着说:“看来是我想岔了,还请夫人别见怪。”
林夫人心中暗恨,她是宁夫人的嫡亲妹妹,若不是因为先皇赐婚,公主下嫁,就凭姑妈对就姐姐的喜爱,又怎会嫁与辅国公为妾,只是,她此时却反驳不得。
“早就听闻燕三夫人牙尖嘴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时说话的却是一位年轻男子,清朗的嗓音带着几分鄙夷,还有几分文人的傲骨。
杨初雪定睛一看,只见他穿着今科榜眼的衣裳,心中微微一冷,正愁找不了这人麻烦,没想到竟然送上门来,对着他,她可不需要客气,当下便冷下了脸,斥道:“这位大人好生无礼,妾身自问从来循规蹈矩,轻易出不得门,平日里亦是安守本份,跟大人也素不相识,怎就会有如此名声传闻到你耳中了,亏你还是读书人。”
当今榜眼面红耳赤,应是没想到,竟会被一女子当众责骂,心中顿时恼怒起来:“本官与令弟同行赶考,曾听说过一二。”
却原来,这榜眼正是杨初雪早有耳闻的季舒玄。
杨初雪冷冷一笑,这人还当真死xing不改,都如此了还要拉弟弟下水,此话若被人当了真,那弟弟以后如何说亲,就连姐姐的是非都传扬出去,那他们还有何名声,刚被捧起来的声望,恐怕也会因此受到损害,杨初雪不善的看向季舒玄,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冷冷道:“我曾听弟弟说过,路上遇见一位同行举子,因为被灾民抢光银子,路上吃他们的,用他们的,还要用言语讽刺他们,不仅抢了朝儿雨伞,还害他淋雨落下病根,差点连科举都赶不上,结果那同行举子见人病了,二话不说就走,连声道谢也没有,妾身原不想计较,只是没想到,这举子竟是您呐!”
“你......胡言乱语,本官只是去请大夫!”季舒玄怎么也没想到,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背后还有原家撑腰,这女子竟敢如此大放厥词。
杨初雪了然的点点头,只是谁都看得出那敷衍的态度:“妾身知道,不过是来京城请大夫罢了,幸好遇见刘大人,否则我这弟弟病死在云州,恐怕都没人知道。”
原家公子脸色不好看了,季舒玄跟他虽说只是远亲,但好歹有几分文采,家中也打算培养一二,被人当众如此下面子,就不光是季舒玄一个人的事了,而关系到他们整个原家的脸面。
深知丈夫心事的原夫人,当即便皱起了眉头,清澈的嗓音如珠落盘,淡淡的,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温婉,让人听了便心生愉悦,并且会令人产生一种qíng不自禁的仰望,就仿佛她说的话,都是真理一样:“燕三夫人何必如此苛刻,季大人当时想必也吓坏了,那时云州正乱着,他想到京城请大夫也无可否非,只是没想到,会被令弟误会罢了。”
短短一句话,不仅点名杨初雪刻薄,得理不饶人,还说明杨家两兄弟小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真好口才,杨初雪听了也不得不佩服,果然不愧是柳家出来的女儿。
杨初雪认得她,刚才在太后宫中就有不少人巴结、奉承,那赞扬的声音,她想不听到都难,她还记得几年前,听说柳家女儿下嫁原家,那是一个十里红妆,说的想必就是她了。
正想说点什么,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有人帮她出来说话,并且那还是一位正直的大人:“原夫人此言差矣,燕三夫人高义,只会令人敬佩,季大人当初云州之事却有不妥,老臣可以作证。”
柳大才女哑然,不再多言,她知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自是不会降□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