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梓墨满岁,杨初雪的心qíng一缓,面部的表qíng也柔和起来:“我爹娘还想来京看看呢,不过现在这个当口,我想还是算了,他日你要是空闲,不若带我也出去走走,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也想去看看大燕这壮丽山河,并且听说云南风景优美,民风淳朴,待到小梓墨再大一点,你我相伴游山玩水岂不妙哉,又何必理会京城的这些糟心事儿。”
“岳父、岳母要来。”燕清云一愣,急的在地上打了一个转,接着才说道:“你怎么不早说,让我也准备准备。”
杨初雪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柔声说:“我已经去信回绝了,爹娘要来的话,也不急在这一两年,待到二弟中了科举不迟,到时候,恐怕盛儿,再不济也会有一些作为吧,并且我娘那身份,你知道的,我原是家中庶女,能嫁与你为妻,还多亏了你不争气,我也不想他们到京以后,受到什么诽腹,且过几年再说吧。”
燕清云无语,脸庞微微泛红,哀怨的瞥了她一眼,也不知她这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自己了,不过对于不能让她爹娘来京,心里还是有些内疚:“初雪”燕清云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要说些什么才好,因为他心里明白,初雪当初受到的诽议不少,这时皇上又针对他,岳父、岳母大人来京,此时确不是好时机。
“无事,咱们来日方长,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还是想想怎么给梓墨准备抓周吧,若是抓个胭脂的话,我趁早把他弄去庙里当和尚得了,省得将来生气。”杨初雪不期然的想起了抓胭脂的贾宝玉,说着便开起玩笑来。
“你舍得。”燕清云冲她挤挤眼,然后拍了拍胸口说:“我儿子当然像我,抓周的话,怎么也要抓宝剑。”
杨初雪白他一眼:“你会舞刀弄剑么?”
燕清云:“......”
他虽然不会,但他喜欢啊!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làng静,只是燕清云却早出晚归起来,杨初雪也没放在心上,男人嘛,大了总会有点事,总不能成天围着老婆转,她现在除了教导周瑾萱以外,就是带带孩子,日子倒也过得悠哉,辅国公府没上门来要求他们尽孝,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过她也乐得自在,只是对女子不能把握朝中动向,探听不到外面风声,心里还是有着小小的怨言。
没过多久,转眼,小梓墨满岁的日子便到了,燕清云当初只叮嘱过要大办,让杨初雪多做准备,但她怎么都没想到,大办的场面竟会这么大。
前来的宾客,不仅皇子、王爷、就连公主,大臣、辅国公府都来了人,并且镇安侯也来了,还跟三皇子相谈甚欢。
诚王妃一到了内院,就夸小梓墨长得可爱,眼睛灵动,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当即还想把女儿许进来,杨初雪吓了一跳,这风向也转变得太快,果然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经过多方打探,拐弯抹角的探问,杨初雪这才知道,原来近段时间以来,燕清云竟跑去和三皇子拉关系了,唯一的要求就是,让辅国公府有多远,闪多远。
三皇子听后只是笑,一圈太极打下来,这才勉qiáng应承,接着,镇安侯府百般阻拦,不yù燕清云与三皇子jiāo好,三皇子也不着急,燕清云那犟脾气,谁越是阻着他,他就越是对着gān,然后镇安侯在无奈之下,勉勉qiángqiáng跟三皇子也搭上线,自从寿宴过后那么久,镇安侯府第一次跟朝中之人有了接触。
杨初雪恍惚觉得,怎么镇安侯,好像就等着三皇子似的,只是他们若去jiāo好,别说三皇子不信,换了谁,谁也不会相信,只是燕清云就不一样了,有他打了头阵,其他一切都好说,谁不知燕清云是个浑人,这会皇上肠子都说不定都悔青了,他原只是想给燕清云点颜色看看,但也没想把他推到文家那边去啊!
杨初雪心念急转,不管心里怎么想,对诚王妃的结亲一说,却是客客气气的婉拒:只说小孩子们看缘分,能高攀是梓墨的福气,但也要看孩子们的意愿,等到他们长大一些再提不迟。
诚王妃想想也是这个理儿,杨初雪没有一口拒绝还是为孩子们考虑,她听着心里也是满意的,更何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家中那位侧妃,可是讨厌得很呢。
女人间的话题、试探,杨初雪浅笑应对,等到抓周的时候,她感觉脸庞都有一些僵硬了。
把小梓墨抱出去,三皇子当即就赞一声好,还摘下了贴身玉佩挂在梓墨身上,杨初雪受宠若惊,三皇子看见她便笑道:“表弟好福气,难怪一众女子无颜色,家中弟妹不仅作画一绝,容貌竟也如此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