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娘纠结了,人家当小妾都是想方设法把主母从位子上往下拖,轮到她这儿却要反其道而行,想想还真是憋屈。
莲姨娘和老夫人则作壁上观,乐得看戏,心中忍不住怀疑,之前杨静瑶有私qíng一事,难道真有其事?否则那位张秀才来提亲怎会如此突兀,大夫人向来不管事儿,竟也冒出头来,还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
消息传到别院时,已经是尘埃落定以后,杨初雪咂舌了一番,便很淡定地接受了,从前就知二姐是一位很有想法的女子,言谈之间多有透露,绝不当妾的打算,彼时她心里也是那么想的,只是没想到,二姐依然坚持并用自己的手段维护着自己的信念,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而她却早已经被古代同化,妥协,她承认,自己绝不要过穷日子,当妻、当妾,对她来说其实没区别,反正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妾么,只要自己过得自在就好,又何苦纠结。
感叹了一番之后,杨初雪便不再多想,贫贱夫妻百事哀,只希望二姐别后悔,也希望爹回来,小心肝能承受得起打击。
杨初雪幸灾乐祸地笑了,忽然觉得把爹气得chuī胡子瞪眼,给他找些麻烦,其实也是件极有趣的事qíng。
日子悠哉地过着,无论杨府怎么样,对别院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姐弟几人不断吸纳着新的知识,冯举人虽说有些古代文人的清高,但不可否认,他的学问很好,让杨荀盛兄弟两都受益匪浅。
冯夫人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随着孕期反映的减少,跟杨初雪相处的时间也多了,无事就谈诗作画,互相探讨,杨初雪的理论知识虽多,但毕竟根基浅薄,有了她的帮助,进步一日千里,当然,冯夫人自己的收获也颇多。
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杨老爷冷不丁丁就回来了,只是谁都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先去杨府,而是直接来了别院。
听到小丫鬟来报,杨初雪微微讶异了一下,便放下手头的事qíng,赶忙往正院行去,杨老爷是她的衣食父母,可不能怠慢了。
只是心中有些纳闷,爹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如此悄声无息,简直不像他的作风。
刚到正院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咆哮的声音,杨初雪脚步顿了顿,暗想着自己是否要打道回府,看样子王伯已经跟他汇报了二姐定亲一事,还来不及思索,一个小厮就眼尖发现了她:“三小姐,您来啦,快请进。”声音大的就仿佛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杨初雪满头黑线,心里一阵郁闷,只看那小厮一脸侥幸就知自己被拉挡箭牌了,胆子不小嘛。很好,她记住了,杨初雪深深看了他一眼,面无表qíng地走过......
杨杰忽然感到浑身一冷,心里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不用疑惑,女人有时候的报复心是很qiáng的,未来很长一段日子里他将深有体会。
杨老爷面色铁青,听见女儿的声音,才稍微缓和一点,杨初雪一进门便笑意盈盈,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爹,您可回来啦,为何不曾派人提前说一声,女儿也好前去接您。”
杨老爷面色又是一缓,心中纵有再大脾气,也不能对正在撒娇的小女儿发吧,更何况,这还是他很看好的小女儿:“嗯,雪儿懂事了,父心甚慰,近来一些日子可好,盛哥儿、朝哥儿,可有听话。”
杨初雪捂嘴咯咯笑了起来,撒娇着说道:“爹您明知故问,王伯在这儿,哪还用女儿解答,盛哥儿、朝哥儿可乖啦,还多亏爹请的先生好,冯夫人待女儿也很好,谢谢爹。”
“噢?”杨老爷胡子一翘,眉宇间的怒色尽消,一看就知这马屁拍到他心头上了。
王伯唇角抽了抽,若是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眼中闪过的痛心疾首,以及有话说不出口的痛苦,哎哟,老爷喂,您可千万别上当,三小姐就是个糖衣pào弹的主,忽悠您呐,想当初,自己两口子就是被这甜言蜜语给蒙住了,结果被人拉去当驴、当马、当了枪不说还没好处。
杨初雪若知他的想法,肯定会觉得很冤枉,谁让王伯是爹身边老人,并且反对她的人还以他为首,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拉他出去当靶子也是迫不得已,谁让人家说一句话,比她说十句都管用呢......
“爹,您放心吧,有了冯夫子教导,我相信弟弟明年一定能考中。”杨初雪接着说道,清亮的眼眸不经意划过一道流光,目前她无权无势无财产,把爹哄好还是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