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语叫了魏紫、姚huáng进来,吩咐两人带着小丫头,仔细看着三个孩子玩去。
梁少奶奶多要了两个靠垫,舒舒服服的靠在榻上,看着李燕语,笑着说道:“咱们也不是外人,你跟我说说,怎么能让这男人这么听话?”
李燕语塄塄然的看着梁少奶奶,梁少奶奶直起身子,推了推李燕语,笑着带着羡慕:“你别装傻,你说说,你是怎么让邵六这么听话的?别瞒我!这满京师的事儿,我哪件不知道的?你们家六爷,那可是京师出了名的风流,如今竟连花酒也不肯喝了,你说说,用的什么法子?这个一定得教教我!”
李燕语明白过来,满眼笑容溢出,看着梁少奶奶,慢吞吞的说道:“说倒容易,法子也容易,就是学不得。”
“你只管说!我得好好听听!”梁少奶奶挪了挪,好整以暇的等着李燕语传授这训夫之法,李燕语挥手屏退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自己起来给梁少奶奶倒了杯茶,自己也倒了杯茶端着,理了理思路,笑着说道:“京师的事你既知道,自然也知道我是庶女,还是再嫁身。”
梁少奶奶神色怔了下,忙点了点头,李燕语喝了口茶,大大方方的接着说道:“我先嫁的是诚意伯周家二爷,后来和离,隐在抱朴庵边上的别院里修行,有一回去庵里,见了我们爷一面,谁知道我们爷就上了心,后来的事,你都知道的,我们爷得了指婚,我那时并不想嫁。”
“咦?!不想嫁!为什么?”梁少奶奶大是惊奇,李燕语无奈的看着她:“你想想,我这身份地步儿,嫁进宗室,爷那时满京师炙手可热,我害怕啊!”梁少奶奶拧着眉头,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那会儿谁不觉得这亲事匪夷所思!”
“我不想嫁,就打算落发为尼,踏入空门修行去,唉,我们爷去别院见我,我想着bī退他,就提了不纳妾、不纳通房,不狎jì这些个苛刻事,谁知他都答应了,到如今,也算都做到了,除了刚到泉州那回。”李燕语声气平和的说道,梁少奶奶怔了片刻,失落伤感的倒在靠枕上叫道:“果然是个学不得的法子!只好嫁人前用!”梁少奶奶说着,直起身子看着李燕语,笑意浓浓的说道:“那我也没白来,你肯和我这样说话,就是没拿我当外人,这样最好,我是个直慡xing子,往后咱们就能敞开了说话,这多少好!我最厌烦你绕几十个圈问我,我再绕十几个圈答你,烦也烦死了!”
李燕语一边笑一边点着头,梁少奶奶惬意的靠回靠枕,看着李燕语,笑着八卦道:“正好跟你说个笑话儿,那周家,就是诚意伯家,周家大娘子,叫什么周清馨的,不是嫁进了清江侯姚家么,这也是个二五眼,四六不分的!我姨母是清江侯姚家长媳,就是这周清馨的大伯娘,这周清馨公公婆婆都在任上,她和姚三少爷住在京师府里,原本两个人和和气气,有商有量,好得不能再好了,可这位三少奶奶好日子过腻歪了,就犯了二五眼。”
梁少奶奶停了信这,撇着嘴笑着,一脸嘲笑的接着说道:“我姨父有两房小妾,她不知道晕在了哪一处,偏和最小的那个妾来来往往,jiāo好无比,你说你正正经经的正房奶奶,跟个小妾你来我往,也不嫌丢人,这也就算了,我姨母也不把这样的二五眼看进眼里,有一回,她们府里待客,请的就有她大嫂二嫂,她那个二嫂!”梁大奶奶推了李燕语一把,挑着眉梢问道:“周家后来那个填房二奶奶,你见过没有?”
李燕语摇了摇头,梁少奶奶用帕子掩着嘴,咯咯笑了半天才说出话来:“这位二奶奶,我们早就认识,后来她实在傻气冒得太多,她母亲就没再让她出来过,谁知道养了几年,竟生得雄壮成那样!简直??????换身衣服就是黑张飞,人chuī气一样,心眼一个没长,这周三少奶奶就当众欺负上她二嫂子了,话里话外,说她二嫂子捧打鸳鸯,坏了她二哥和林姐姐的好姻缘,扬言要接回林姨娘,早晚替这对有qíng人讨个公道,你说说,这叫什么话!也是个只会冒傻气的蠢货!她敲来击去,她二嫂子听不懂,可她那二嫂子的母亲,刘三奶奶可是出了名的jīng明人,只气个仰倒,回去就替姚三少爷作伐寻了门贵妾,抬进了她院里,我姨母也把身边的一个大丫头开了脸,给了姚三少爷。”
李燕语只听得张口结舌,这周清馨怎么没脑子到了这一步!梁少奶奶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后来姚三少爷屋里,你送一个,她塞一个,妾室通房都成堆了,我来前,她公公婆婆回京述职,听说她婆婆气极了,说是家门不幸,出手打发了那些妾室通房,她公公这一任委到了福建,姚三少爷跟着去了任上,她婆婆没让她跟着,留她一个人在府里守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