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么,要么象你从前那样,化了妆唱戏,打架捧女伎,胡闹荒唐,”李燕语看着邵源泊,慢吞吞的说道,邵源泊忙摆着手打断了李燕语:“这不成!你放心,你肯我也不肯!”
“那就好!”李燕语重重的舒了口气说道:“那只好从另一头荒唐,你若是惧内,这也够荒唐。”
“这法子好!这也是实qíng不是?也容易!”邵源泊一边笑一边gān脆的答应道。
李燕语斜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这惧内再荒唐也是小事,往后就是皇上不派你差使,那来探话、求qíng、通路子的也少不了,这是朝廷大事,军国大事,也得想法子恰到好处的荒唐荒唐。”
邵源泊连连点着头:“这话说的极是!正好这也腊月里了,年里年外事多,这个年过好,咱们家这荒唐不着调的名声一定得传出去!传的越远越好!”
两人低低的说笑着定了章程,又细细商量好一些能准备的细处,李燕语心里莫名的安稳了许多,有夫有子,惧与不惧,都得好好活着。
95一枕huáng梁
那些帖子,李燕语仔仔细细斟酌了几遍,去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余下的吩咐小羽捧了,往正院寻福宁太妃商量去了,福宁太妃刚从宫里回来,正看着阿念写千字文,李燕语站着看阿念写了一会儿字,从小羽手里接过帖子放到几上,笑着说道:“母亲,这是今天收到的,都是请过府的,母亲看看。”
“这事你处置就行,我最烦这些应酬。”福宁太妃厌烦的看着那堆帖子说道,李燕语笑着答道:“这事是不得不过来讨母亲烦,母亲知道,我自小居于内院,出嫁前从来没出过府,出嫁后又一直跟着阿念父亲在任上,这京师人家,别说认,就是听也没听说过,至于这中间的渊源,哪家跟哪家有什么过往,跟咱们家这远近又如何,都一无所知,母亲也教导过我,这外头的应酬来往,马虎不得,这不,只好来讨母亲的主意了。”
福宁太妃听她说的有道理,直身坐起来,接过李燕语递过的帖子,一边看一边和她说着各家如何如何,李燕语凝神听着,不时苦恼的皱着眉头,福宁太妃将帖子扔了大半,留下七八张笑着说道:“我最厌烦这你来我往的应酬,可这应酬又省不得,这几家,这两家请酒的,你得去一趟,陪她们老夫人好好说说话,这三四家,过去坐坐,喝杯茶就成,那两家,你没去过,就去一趟吧,往后就不用去了,逢年过节打发几个婆子过去请个安问个好就成。”
李燕语一一答应,为难的看着福宁太妃央求道:“母亲可不能让我一个人去!我没见世面,又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失了礼,自己丢人现眼倒是小事,损了咱们府里的体面就不好了,再说,万一哪一处不妥当,还怕得罪了人,母亲得陪我去!”
福宁太妃指着李燕语嗔怪道:“你看看你,怎么跟孩子一样,出个门还得拉上大人带着!”
“母亲,这事您可不能不管。”李燕语殷勤的给福宁太妃捏了肩膀,讨好的说道,福宁太妃看着歪头看着自己和母亲的阿念,只好点头答应道:“少不得走一趟,你把那几张帖子再拿来我瞧瞧。”
李燕语忙将帖子递过来,福宁太妃一张张又翻了一遍,转头看着李燕语叹气道:“这些,真都得走一趟,不然就成了咱们过于傲慢了,不过这要是都走一趟,再怎么紧赶,也得五六天,要不,我看这么着吧,gān脆咱们下帖子请她们过府,一起过来,也算是咱们府除了服,跟亲戚朋友道个谢,用我的名义发帖子,这样,忙一天就够了。”
李燕语听的眉开眼笑,她就是这么想的,不过,福宁太妃不说,她可不敢自说自话的在家里宴客,这个家,唉,是福宁家,至少现在,还不是她的家,不过,福宁太妃这不愿意应酬的懒脾气,最合她的胃口不过。李燕语忙出着主意,将各处都和福宁太妃细细商量好了,笑着说道:“母亲,我看哪,要不这样,往后咱们府上定出日子,赶着应时的节气,请大家过府聚一聚,说话玩笑,比如这腊月里就挑着雪好的日子请大家来赏雪看梅,正月挑个日子请大家吃回年酒,三月三咱们也学着外头的才子们,曲水流什么觞,就是个乐子,再往后赏一回荷花,秋天里再请大家去一趟庄子里登高求福,这一年,就这么几回,大家聚也聚了,热闹也热闹了,也就够了,有了这些,外头这些请宴的帖子,咱们只要去几位老夫人的寿辰,外面也就说不出什么了,母亲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