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到了?”
“没听清,好像说是要和谈?”
“嗯,这还要多谢你们的爹。他也算是个难得的人物,即使十几年后再见仍然能够叱咤风云,从小兵到大将,贬为少将,后来又提为副帅,前几日又封了骁骑大将军了。虽然年少时命途坎坷了一些,但是能够生就那样一种超脱的xing格也不易。不过最终还是摔倒在qíng字上,哎……”安老太君颇为感慨。
安若好听完直接瞪了眼,她只知道凌知隐很厉害,没想到厉害至此。一个人的一生能够过得如此跌宕jīng彩,死也无憾了。
“外祖母,既然要和谈,为何你还如此担忧?”凌庚新看她一直搓着眉心,问道。
“和谈是没错,可总有人要横cha一脚,见不得国家安稳,生怕损了他的利益。”
凌庚新还想说什么,可是安老太君摆摆手先开了口:“朝里的事少知道才好,这几日你们安生在旧宅待着,别出去了。”
“是。”凌庚新顿了一下道,“外祖母,我们刚刚出门看到姨母一家人被抓了。”
“夏绯?”安老太君皱着眉看他们。
“嗯。”
“抓他们的人认识吗?”
“应该是宋大人的人,那个人和我们是同乡,叫袁赋璟。”安若好道。
“袁赋璟,这小子我见过一面。虽来自小地方,可是心计很深,而且心眼不好,跟了宋修华之后,没多久就立了功,现在宋修华将他当做最得力的心腹。”
安若好和凌庚新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袁赋璟这么厉害,曾经那么纯qíng的一个少年如今混起官场来如鱼得水,而且是踩在自己同乡的肩膀上。
“你们俩别管,这些事有外祖母和大舅处理。过几日就是你们婧婵姑姑的大喜,新房就在你们隔壁,有小门可以通过去,我让紫陌打理,你们有空也去帮忙。”
“那姨母?”
“别管她,让她受点教训也好,二十年前年前那次跑了,她以为能跑一辈子?”安老太君忽而想起什么来,“她男人叫什么?”
“姓吴,叫吴晨淼。”
“哎,她这次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居然最后还是嫁给了那所谓的前朝遗孤,这会儿不管有没有犯别的事,我也保不了她,她本家早已没落,如今,哎……”
“可是……”虽然安老太君嘴上说不救,心里肯定是想保她的,不然她也不会烦得直按额头。凌庚新还想说什么,安若好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让安老太君自己想。
第二天,日子仍旧平静,想起安老太君的话,他们便开了小门去齐大叔和婧婵姑姑的新房看看。
“孙少爷,你们来了。”紫陌在那边忙得不可开jiāo,看到他们俩过来连忙招呼,“你们看看新房这样布置好吗?”
凌庚新和安若好跟着她进去看了看,到处都挂了大红色的喜幔,依老太君的吩咐都买了最好的器物,这装扮哪里还能有不好的。
“紫陌,这般也太奢华了些。”
“少夫人你是不知道,老太君对婧婵小姐心中有愧,不这么做她心里会永远过意不去。”
“嗯,紫陌姐姐似乎在外祖母身边伺候很久了呢。”
“有近二十年了,本来是在伺候着旧宅的主人的,可是他们走了,就把我jiāo待给了老太君。老太君待我好,又提拔我,如今便只听老太君一人的。”紫陌笑着和安若好一起贴了窗花。
“那边的桌案摆到正堂,别放这里。”紫陌看到有人将桌案抬错了位置,连忙指挥道。
安若好便把剩下的窗花贴了。
“颜颜。”
“嗯?”
“看了这婚房,我才知道我有多对不起你。”凌庚新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责与歉疚,“我不但没能给你一个华丽的婚礼,连安生日子都不能给你。”
“二哥?”安若好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诧异地看他,可是环顾一圈便懂了,这婚房哪里是舜水村那竹屋能比的,可是在她看来只要是他,哪里都一样。但是凌庚新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总觉得他给不了她好的生活,让她在外颠簸寄人篱下,他心中对她的歉疚一点点积累起来,让他心里不禁自卑起来,“二哥,我都说了,我不在意那些,当初没嫁给你的时候不介意,现在更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