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又抽搐的神qíng,带着些微僵硬而恭敬的微笑小心翼翼开口轻轻道:
“王爷,您的妻子是雍亲王的福晋啊……奴婢只是个奴才……”
雍亲王胤禛像被人在心脏最脆弱处毫无防备的捅了一刀,怔怔的没有说话,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她。
白哥看着他瞬间的神qíng,一下惶恐的觉得自己怕是说错话了,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后背每个毛孔都在战栗,他掐得她肩头真的很疼,好像连带着浑身都开始疼,眼睛开始变得酸涩,一番惊吓下来,她有些虚脱了。
“求王爷开开恩……奴婢真的是第一次见王爷……不信您去问……”
雍亲王胤禛猛然就要抱起她往外走:“跟我回家”
白哥彻底被吓坏了,顾不上身份的用力挣扎起来,这雍亲王……真的是疯了。
“放开她”
dòng口大树边缓缓走近一个人影,一手扶在树gān上,肩上披着一件薄衫。
太阳悄悄的藏入了云朵后,空空dàngdàng的花园里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八贝勒胤禩站在大树下,脸上只有些微微苍白,却毫无病弱之色,惊人漂亮的五官因为逆光的yīn影而显出白哥从未见过的yīn沉和怒气。
白哥一看到他,便像见到了救星般下意识想往他那走:“八爷!”
雍亲王胤禛手间一紧,把白哥往身边死死拉住,英俊深刻的面容上脸色铁青,瞪着八贝勒胤禩整个人都像被气疯了,目光里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来人正是和chūn园的主人,八贝勒胤禩。
胤禩从大树yīn影下走出来,虽然一身单衣单裤,肩头还披着外衫,却给人感觉像穿着龙卦吉服般优雅从容。他温润而雅嗓音里有着微微沙哑,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狠厉:
“她是我爱新觉罗胤禩的白哥,不是你爱新觉罗胤禛的云烟!”
雍亲王胤禛整个人彻底yīn沉冷静下来,白哥通过他抓住她的滚烫掌心,能感到他身躯里几乎惊人的怒气和克制力。
他对胤禩缓缓道:“不装了?”
八贝勒胤禩摇摇头,笑了。
“四哥,你该回热河去了!”
雍亲王胤禛把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白哥紧紧拥入怀中,一双鹰眼倨傲的看向他。
“我们当然要走!”
八贝勒胤禩的脸色丕变,开始剧烈的咳嗽。白哥本来就在挣扎,看到他这样一下更紧张起来。
“王爷,奴婢真的是白哥,是八爷书房当差的侍女!”
雍亲王胤禛铁青着脸不说话,抱着她的指节都泛青白色,却又微微松开来,用力太大怕伤了她。
白哥觉得头目森森然,已经顾不得太多,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吃了雄心豹子胆到去掰他抓着自己的大手,她用尽全力去一根一根掰开他修长有力的指节,身子也几乎支撑不住要拖跪下来,眼眶都涨红了。
“王爷……奴婢求求您……我们八爷还在病中……”
雍亲王胤禛怒道:“住口!”
我们八爷……
单凭这四个字,心口已然像在瞬间被撕裂般火辣辣的疼,蔓延到四肢百骸去。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大掌紧了紧,突然用手刃在她后颈上一顿。
白哥感到颈间一酸,眼前一下黑过去,软软的倒下来被他整个抱起来。
雍亲王胤禛紧张的看着她,大手轻轻的抚摸过她的留海和脸颊,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爱不释手。
八贝勒胤禩缓缓止了咳嗽,见他终于忍心下手将白哥弄晕过去,捏住自己大拇指间的羊脂玉扳指,眼眸幽深道:
“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不用我再对你说一遍吧……闹到皇阿玛那里去的后果是什么?”
她已经昏睡过去,两个男人也再不用遮掩。言语间,招招致人于死地。
雍亲王胤禛摩挲在白哥脸颊上的手明显的一僵,他猛地抬起眼帘看向八贝勒胤禩,牙关咬和处形成森冷的线条,有一种雄xing动物最原始的戾气。
八贝勒胤禩拉了拉肩头外衫,唇角微微弯起来字字犀利:
“你多年前带走的是你的云烟,而今天想带走的却是我的白哥。”
他的唇角慢慢凝固,“她不会跟你走,我也决不可能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