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huáng昏时分,雍正一身素色龙袍盘坐在宝座塌上,小炕桌前放着几摞奏章,和对面也坐在榻上的怡亲王允祥依旧在说话。
东墙夹道后传来轻而规律的脚步声,小门上想起轻轻叩门声,门打开来,女子清淡沉静的笑脸露出来。
雍正放下手中奏折偏头看了看窗外往身后枕靠上一靠自然的伸了伸筋骨自语道:
“都这么晚了?朕怎么一点没发觉呢?”
怡亲王允祥淡笑道:“是啊,皇上,臣弟也一时没发觉。”
云烟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把门轻轻合上,自然的走进来道:“你们就糊弄我吧,也不点灯,眼睛要看坏了”
她看了在宝座chuáng上的雍正一眼,笑着将手上盛满饭菜的托盘轻轻放在一边的小桌上,就去屋角点灯火,随着灯火一盏盏亮起来,屋里也撒上了暖huáng明亮的温暖气息。
云烟走到雍正宝座chuáng边,一边跟他眼神jiāo流一边轻轻帮他把散落的奏折整理好放到对面桌上去,一摞是看过的,一摞是没看过的。
雍正倚在靠枕上偏头看着对面怡亲王允祥道:“又被批评了,下次注意!”
怡亲王允祥道:“臣弟知罪,臣弟谨记!”
云烟听了也忍不住笑,一边瞪他一边推他盘着的膝头一下,就转身去取一边小桌上的托盘。
“也不怕人笑话”
雍正和怡亲王允祥两人忍不住一起笑起来,愁云惨淡了一下午的沉重好像挥去一些。
云烟把托盘放到小炕桌上,一碟碟饭菜取出来,菜色不花哨都是雍正爱用的家常菜,蟹huáng豆腐、夜合虾仁、桃仁苏鸭,鲜菇青菜、素馅大饽饽,配上红米粥足够这两个人吃了。
云烟把菜布好,又给两人各盛好一碗粥。她端给怡亲王允祥时,他恭敬接了道:
“臣弟多谢皇嫂。”
云烟每每与怡亲王允祥总是无话,最后落于六十,便是一句好。她坐到雍正宝座chuáng边去,整了整他身后靠枕,将他身边收拾齐整就准备出去。
雍正看她道:“你不一起吃吗?”
云烟淡笑道:“我在后屋里已经用过了,你们用吧,一会我来收拾。用完饭抓紧忙,天冷,别让十三太晚回去,他腿不好。”
雍正点头说好,云烟笑笑就又轻步从东墙上隐蔽小门出去,从夹道直接回去后寝。
待两人用完晚膳,云烟收拾完后,两人又继续忙直到戌时怡亲王允祥才离开养心殿。没过一会,苏培盛又从养心门前下人值班房进殿来送各地的加急文书,云烟见着又是一摞。
多年熟人,qíng分也不是一般可比。苏培盛将文书呈到云烟手上有些忧心的轻声道:
“夫人,奴才有些话也只敢跟您说……奴才这心里真是担心万岁爷龙体,除了您也没人敢劝”
云烟点点头道:“总会好起来的,你放心,你们万岁爷心里有数。”
待她拿着文书又推开小门时,他侧脸上专注批改奏折的神qíng在暖huáng色的灯光下显得分外严峻和雍容,唇上的胡须修理的很整齐,下巴上的青茬剔的很gān净,光洁硬挺的线条显得xing感而瘦削,整个人明显看着比去年清减。
云烟把加急文书放到他小桌边,默默坐在他身后,轻轻环抱住他穿着黑色纹金的龙袍腰身,把脸颊轻轻贴在他宽阔背脊后。
jīng细的龙纹贴在她脸颊的皮肤上,她垂目看到金龙狰狞威严的双眼,竟像活得一般。
雍正搁下笔,将批完的一份奏折合上,便自然去握了她怀在腰上的纤手道:
“穿少了吧?手有些凉”
云烟把脸微微抬起来,雍正转过身来,捧着她的脸半拖半抱轻而易举的的把她拉进胸怀里,大手也去褪了她足上绣鞋,用大腿夹着她纤细的腰身把她搂在怀里,亲亲她额头低声道:
“怎么了?”
云烟搂着他颈子娇憨道:“没事,就想抱抱你”
雍正的唇角微微扬起来,显得分外好看。他戴着玉扳指的大拇指摩挲着她眼下道:
“你从来都没催过我睡,从前是,现在也是。我又舍不得你,又想让你早点睡,这个要求是不是很过分?”
云烟抿了抿嘴,穿着罗袜的纤足也蜷在他腿间,凑在他耳边低语一番,雍正听了捧着她脸用力亲亲她脸。
云烟从他怀里起来,跪在他身前去整理旁边的小炕桌,雍正也直起身来环在她身后帮着把砚台盖好。云烟汲鞋下了宝座chuáng把批完的奏折仔细的放到大桌案去,回来将剩下公文抱到怀里,雍正也下来,跟着将小桌端起来。两人开了小门,从夹道里出来就进了穿堂,直接进到后寝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