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生一脸义愤填膺,仿佛最先开始挑事的人不是他一样。
围观的人也有点犹豫了,二姐三姐都上了大学,为什么不让四姐上大学呢,农家想要供这么多的大学生也不容易,难道江一留的四姐就是这里头的牺牲品。
围观路人的想法总是容易动摇,他点他的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听点另一方的话,点点头似乎也很对。
傅云生的话让江一留眼神一暗,他的同乡?
青山村来到华清的只有三人,除了他就只有莫向东和于小糙,莫向东为人沉默,不爱口舌,至于于小糙……
江一留摇摇头,还是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白爷爷的话没错,他不能过分沉浸在固有的印象中,这辈子,于小糙什么都还没做,而且看上去也和上一世的人生有了天翻地覆的差别,这辈子,她应该不会做出上一世那样的事来。
最主要的,于小糙的学院和他们的学院隶属两个院系,短短的十几天,两人不该有任何jiāo集。
只是这样一来,他更加好奇傅云生的消息来源了。
“我不知道傅同学的消息到底是哪里来的,也不知道傅同学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一人不放。我四姐的事是我们家的家事,我没有和你解释的必要。”
江一留说完顿了顿:“不过为了防止被疯狗盯上,我还是解释一下吧。”
傅云生被气的脸色通红,双眼冒火地看着江一留,疯狗,他居然骂他是疯狗。
“我四姐比我大一岁,今年高考也只是下场试水,你说的我四姐考上了大学不假,不过她这次发挥一般,只考了三百分,也就仅够省内的大学,我们一家人一起商讨,最后得出结果,让四姐复读一年,争取考上更好的大学。”
江一留不带任何感qíng地陈述,傅云生的脸色也越来越铁青。
“从头到尾,就没有所谓的轻视,相反,不让四姐在今年入学,正是为了她的将来考虑。当然,我这么说相信傅同学也一定不会满意吧,你可以把你口中的那个我的老乡叫出来,我愿意和他当面对质。”
江一留还是想知道背后的推手。
后路都被江一留堵住,傅云生一阵气闷,这叫什么话,现在他要是提出来自己的质疑就是无理取闹,看着江一留那副他一定会再找麻烦的表qíng,周围人的怀疑的神色,傅云生恨不得昏过去。
可是江一留的话也没错,他是可以把说出这件事的人找回来,可是他敢吗,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同乡,那个同乡就是江一留他妈啊。
这句话说出来,恐怕不仅得不到大家的赞同,还会引来怀疑吧。
“可,可能是我听岔了,给江同学带来了困扰。”
能顺风顺水的走到现在,在开学初大家都还不熟的时候当上临时团支书,傅云生还是有点本事的,此时,他尽管占据了下风,还是很有涵养地朝江一留道了歉,面露愧色。
“我原先听到这件事,又看到江同学餐餐大鱼大ròu,这才想岔了,有了今天的举动,希望江同学能原谅我的过失。”
傅云生表qíng真挚,似乎真心想要道歉,可是他的话显然还给江一留挖了一个坑。
是啊,江一留的父母愿意让他大手大脚的花钱却是没错,可是作为一个大学生,家里还有两个姐姐同时在读大学,一个姐姐在复读,这样真的好吗?
傅云生的话虽然也没挽回局势,但至少让大家对他的感官不那么差,对江一留的态度也没有回转。
心里想着,江一留的确没错,他也不能仗着家里人疼他,就这么不懂事啊。
“我想这位同学误会了。”
一个轻软胆怯地声音cha了进来,大家好奇地朝后看去,一个人一米五出头的瘦小姑娘站在后头,神色怯弱。
她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有些泛huáng的白衬衫和一条蓝布裤,肤色有些枯huáng,一看就是常年营养不良造成的,她的五官清秀,巴掌大的脸和略微泛白的唇色,让人有种保护的yù望。此时她双拳紧握,仿佛在给自己加油鼓劲。
“我不知道这位同学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我是江同学的老乡,江同学的父母勤恳能gān,每年挣得工分都是队上最多的,江同学的爷爷是抗日老兵,一条腿就是为了就战友被打瘸的,现在伤退下来,每个月都有部队的补贴。光是江爷爷的补贴,就足够供给江同学几姐弟的生活费了,更别提江同学现在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家里如果有那个条件,为什么就不能吃鱼吃ròu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