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大少爷得意洋洋。
“小婢听说,只有会挣钱的人才是真正的神通广大,譬如老爷。您是老爷的儿子,也会挣钱么?”罗扇又问。
“会啊!”大少爷qiáng撑着骗道。
“唉……”罗扇苦下脸来,“小婢很想学学挣钱,可是没有人教,不知大少爷能否指点小婢一二呢?您这么神通,小婢对您的景仰有如涛涛小河水,一发不可收,您就是小婢的天小婢的地、小婢的生命和空气,您不能令小婢失望啊!”
大少爷被罗扇捧得激qíng万丈爱心洋溢,一拍胸脯道:“没问题,爷我没有做不到的事!你说罢,你想怎么挣钱?”
罗扇想了想道:“小婢听人说,只有自己动手挣到钱才算真的有本事,大少爷虽然有钱,可那是老爷的,人活着应该有志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小婢想,不若我同少爷您白手起家,自己从一文钱开始挣起,让世人看看我们白大少爷绝非靠着老子的福荫过活的二世祖!您有没有这个信心做到这一点呢?没有也没关系,小婢可以自己来,就算失败了也不会连累到少爷身上。”
大少爷最受不得人激他,一听罗扇这话就来了火:“混说!爷我没有做不成的事!你就说罢!想怎么gān?爷我奉陪到底就是!”
罗扇变戏法儿似的从袖子里抽出几根柳条来,将眼睛一眨:“小婢可以教少爷编柳筐编竹篮,然后我们让人拿到外面街上去卖,看看能卖多少钱——我们绝对不可以告诉外面人我们是白府的,这样挣到的钱才算是真本事,如何呢?敢不敢试一试?”
“敢!立刻开始罢!你来教爷编!”大少爷带着火气带着冲劲儿地拉着罗扇往地上一坐。
罗扇微微地笑了:告诉一个疯子他不可以做什么,不如告诉他可以做什么,不论是谁,都会有体现自身价值的渴望,疯子也不例外。
24改头换面
接下来的日子,罗扇和白大少爷每天过得都很紧凑充实。吃罢早饭,罗扇就开始教白大少爷编竹艺——要知道,白大少爷只是神经不正常而已,这并不影响他的机械记忆力和肢体灵活xing,罗扇甚至发现这个男人其实相当的聪明,每种竹艺的编法她最多教过两遍,他是一学就会。
渐渐地罗扇发现自己的编织速度已经赶不上他了,而且因为他手劲儿大,那些韧xingqiáng的竹子很轻易就能被他压成想要的形状,所以编出来的成品比罗扇的还要漂亮结实,罗扇开始真心地嫉妒了,故意用连疯子都能听懂的酸言酸语在那里忿忿不平,惹得大少爷得意到不行。
编东西用的竹子和藤条是罗扇让大少爷“借”了他自己一两银子叫小厮从外面买回来的——白手起家嘛,本钱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所以用掉的这一两银子权当借来的,日后挣回来还要还回账上去的。
编好的成品就让绿院里家住本城的下人们各自拿回家去让亲戚帮着卖,卖得的钱三七分成,罗扇大少爷七成,对方三成,所以下人们也都乐得跑腿儿。
自从月末收回来第一笔挣得的钱,白大少爷就完全对这个“游戏”陷入了狂热,罗扇想这大概就是商人世家的遗传天xing,白大少爷即便疯着也对商机有着本能的敏感和执着。嗯,这样也不错,总比他这么大个人了还天天在屋里头撞墙摔碗要好得多。
罗扇不但教会了大少爷编各种花样,还告诉他要怎么利用这些东西,譬如编出的小一点的竹匣子可以用来盛放袜子,稍大一点的可以用来盛放亵裤,再大一点的放中衣,再大大一点的放外衫,还有专门放绶带的匣子,专门放手帕的匣子,专门放挣得的钱的匣子,规规矩矩地在柜子里摆放好,想用什么就从相应的匣子里拿。
再后来两个人合作编了个大大的藤柜,原来的那只大木柜就让人搬走了,因为罗扇说了:用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才叫享受,才叫骄傲。再再后来两人又编了藤制的妆台,藤制的椅子,藤制的桌子,藤制的高几,藤制的花架子……目前正在开发藤制的chuáng……
大少爷美得天天在屋子里转圈圈:满眼都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这感觉果然像小扇儿说的一样慡,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对,全场我要“吼的”住啊!
小扇儿还说了,人要学会养活自己,这个世界上靠得住的只有自己的爹妈,但是你不能靠他们一辈子,将来他们老了还要靠着你,所以你先要学会养活自己才能在将来养活爹妈。在学会养活自己之前可以先学着养活花糙和动物,从简单的养起,慢慢的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