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便想起身告辞,当务之急自是赶去刑部大牢,将一切危险提前告知父亲,提前做好应对,出奇制胜,解除危机。
而郑默然亦十分清楚,今日自己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无论如何,夏冬庆都会记得他的这份恩qíng,即使他日这个大将军王并不明确的支持自己,但最少在时机成熟之际也不会成为牵制、影响他的拌脚石。
对于这样的大将军,他不能够要求太多,否则的话人qíng反倒成了威胁,让这样的人感到不安的话,对于自己只是一种隐患,因此这样的程度刚刚好。他同时也相信,总有一天,夏冬庆会主动的站到他这一边,与他合作,只不过这种事却是不能过于着急,毕竟yù速则不达,而今日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见状,郑默然自然也没有阻拦,这会夏玉华心中肯定急着去解决夏冬庆的事,当然就算没这事,估计这姑娘暂时也不是怎么太过待见于他吧。
“行吧,反正再过几天咱们很快又会见面的,不是吗?”他笑嘻嘻的看着准备离开的夏玉华,提醒着到时可别忘了过来给他诊治。
“五皇子请放心,玉华自当谨记先生的jiāo代,不会影响到您的身体健康。”夏玉华淡淡的笑了笑,算是对郑默然先前的一切表示感激。说罢,再次行了一礼,转而抬步走出了水榭凉厅。
可还没有走太远,身后却再次传来郑默然满含笑意的声音:“对了,上次你生日时,我送你的那幅画像可还满意?”
听到这话,夏玉华陡然停了下来,片刻后这才回过头看去,装做有些惊讶地说道:“原来那幅画竟是五皇子送的,玉华倒是现在才知,多谢了。”
略微点了点头,她也没有再说什么,不再理会那笑得有些让人浑身不太舒服的郑默然,大步而去。
看着夏玉华快速离开的身影,郑默然没有再叫住她,只待那抹丽影消失在拐弯处后,这才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而道:“现在才知道吗,哎,装得一点也不像。”
略带叹息的声音轻轻散去,早已离开的夏玉华自然没有听到,而此刻,她一门心思想着的都是父亲之事。
在回廊处领上凤儿后,两人很快便出了五皇子府,大门外轿子已经等候一旁,只不过几名轿夫还有另外两名随行的护卫却全都围在一处大树底下,不知道在嚷嚷着说些什么。
见状,凤儿边走边朝那些人说道:“你们在gān吗呢,小姐来了”
听到这话,众人这才连忙停了下来,赶紧着朝着自家大小姐的方向转了过来行礼请安。人一散开,夏玉华才看清原来他们先前是围着一个近七十多岁的白胡子老人家。
老人家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虽然补丁不少,但却gān净得很,脚上穿的是糙鞋,带子磨得都快要断了,一看就知道生活相当的不易。
问过之后,这才知道这个老人家因为家中遭了难,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只好把原先珍藏的一本奇书拿出来卖,想以此维持生计。只不过据刚才已经瞧过热闹的轿夫与护卫所说,老人家的那本所谓奇书不过就是一本十分普通的地方杂记罢了,外头到处都有得卖,值不了两个钱。
可老人家却偏说这是一本奇书,还开价一百两,少一钱也不卖,所以护卫与轿夫们刚才都在那里劝这老人别再异想天开了,偏生这老人还倔得很,硬是说这些凡夫俗子不识货,说着说着,两方这才争执了起来。
“小姐,您是见过世面的人,您来评评理,他们都说我是骗子,想骗钱,可我这是实实在在的奇书,当世都难寻的,若不是家中真的到了揭不了锅的地步,怎么可能拿出来一百两就贱卖掉呢”老人如同赌气似的吵着让刚刚过来的夏玉华评理,边说边将手中当做宝贝一样的书本小心的递到了夏玉华面前。
“什么书这么矜贵,还要一百两银子?”凤儿见状,有些不太相信的说着,边说边伸手想要去接过来呈给小姐过目。
可那老人见是凤儿,连忙一缩手避了开来,一副生怕被凤儿弄坏了的样子,脸上的表qíng亦显得有些不高兴了。
夏玉华本是急着回去的,可看到这老人家如此可怜,一时间倒是生了恻隐之心,又见凤儿说话很是不客气,便出声训道:“凤儿不可无礼。”
说罢,转而朝那老人家看去:“老人家,我家丫环年纪小不太懂事,对不住您了,您别介意。这书,还能够让我瞧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