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爷看这佳人竟然还了礼,脸上更是笑开了花,说道:“姑娘想必就是教我那几位侄女的先生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位才女,果然名不虚传。我那两位侄女有福了。”
沐文清微微蹙眉,心想这人明知自己梳的已婚妇人的发髻,却还叫自己姑娘,真是太过无礼了。如今孤男寡女的,也不知道避嫌,她还是早走为妙。想到这里,她深施一礼,说道:“这位爷恕罪,小妇人有事,要先行告退了。”
秦三爷闻言,脸色就有点不好了,不过他也怕唐突佳人,说道:“去吧去吧,对了姑娘,我是秦家三爷,有空的话,还希望能在诗词方面和姑娘讨教一二。还请姑娘不吝赐教啊!”
沐文清听着这话更不像样了,也不多话,转身就走了。留下秦三爷在那看着佳人远去的窈窕身影,自得其乐的回味着那首诗。
另一边寄薇回了落霞院,兴致很高地在小书房看蓓蓓习字,又教小姑娘画画。其实说是画画,那简直就是娘俩个一块涂鸦。寄薇也不要求蓓蓓画得多么诗qíng画意,反而让她怎么简单怎么画,只求神似不求形似。小孩子嘛,还是应该保持她童真的天xing,不应该太过束缚了。
娘俩个正在乐呵着呢,阮姨娘过来请安了。
阮姨娘这阵子请安又勤快起来了,寄薇也不拦着她,反正她在这屋里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有那么多眼睛盯着她呢,她最多朝四爷多献点殷勤。再说了,寄薇这个正房奶奶也没法拦着,毕竟她是姨娘,来正房伺候四爷四奶奶那可是天经地义啊!
阮姨娘来了,莺歌和燕舞自然也不能闲着,也都跟着来了。寄薇不发话,她们也不敢进书房,就在书房门口等着,就跟那门神似的。
阮姨娘本来是贵妾,来了正房请安也该是有个座位的,但是寄薇现在都在站着画画,她焉敢坐下来?于是这三个人站成了一溜,眼观鼻鼻观心地当了新门神。
寄薇早已经练就了坚qiáng的神经,对这些表现统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径和蓓蓓玩闹。
过了一阵子,淡云看看天色,提醒寄薇快到吃晚饭的时辰了。寄薇想着四爷这时候也该回来了,于是让徐嫂子服侍着蓓蓓洗了手,进了正房。
秦烨果然在她们刚收拾完的时候回来了,看到一个个眼神恨不得黏在自己身上的几个妾侍通房,他的眉头皱起来了。他刚刚习惯了和寄薇、蓓蓓一道吃晚饭,一下子看着这么一堆不相gān的人,心里还真有点膈应。
阮姨娘本来作为贵妾,在有那几个通房在的时候,是不必站到秦烨身后去服侍他吃饭的。不过,她显然是想在秦烨面前显示她的谦卑懂礼,自动自发地站到了秦烨身后,开始替他布菜。
寄薇当然没有制止,她正好不用理会秦烨,只照顾蓓蓓一个人。
蓓蓓显然有点讨厌秦烨身后站着的这个女人,一连瞪了她好几眼,看阮姨娘不理,就故意夹了一筷子菜给秦烨:“父亲您吃这个香椿豆腐,很好吃的。”
秦烨看了蓓蓓一眼,神qíng自若地将蓓蓓夹的菜吃掉了。这让阮姨娘和那几个通房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要知道,四爷是微微的有些洁癖的,别人吃过东西的筷子夹的菜,他竟然就这样吃掉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四爷是真心宠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的。
这样的发现,让几个站着服侍的女人心里都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阮姨娘更是心神恍惚,竟然忘了给秦烨夹菜,直到寄薇看了她一眼这才反应过来。
吃完了饭,丫头们开始收拾碗筷。秦烨和寄薇都坐到了椅子上头休息,顺便说些家里的琐事。
阮姨娘给秦烨和寄薇一人奉了一杯茶,站在一旁自以为好意地劝道:“四爷,奶奶吃素,您也跟着吃素,这偶尔一次两次还好,时间长了,这对身体多不好啊!您平日里当值,最是耗费心神的,吃这素菜,哪有力气啊!我看,您还是单独用餐的好。”
秦烨皱了皱眉头,觉得阮姨娘实在是有点管的宽了。他不过是晚上吃一餐素菜,平时中午都是在府衙吃的,怎么可能体力跟不上。什么时候他吃什么东西,也有人要管着了?
阮姨娘看秦烨不置可否的样子,只好又另找借口:“还有蓓姐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跟着奶奶吃素,大是不妥啊!我看这孩子一味的吃素,怕是以后身子会长不开。”
这话简直是指责寄薇不会养育孩子了,寄薇立即警惕起来,坐直身子说道:“阮姨娘这话说得差了,蓓蓓虽然正餐跟着我吃素,平时却喝着牛奶,还经常加餐吃点ròu食,并不是一味的吃素。再说了,这晚上吃点素菜,还有利于养身。如果吃素真对身体不好的话,那我已经吃了这一个月的素,你看我可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