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心里一个咯噔,大爷,大爷怎么会知道?不,这件事她做得极为隐秘,不可能有人知道的。大爷肯定是乱猜的,她自然不能承认:“大爷,庆红去了,我也伤心,可您也不能伤心过度,就给我乱安罪名啊!这话说出来,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太太,太太您可千万不能听大爷胡说啊!”
秦炜冷笑连连:“我乱安罪名?邱氏,你说得倒是轻巧。我要没有证据,也不会开这样的口。要不要我叫人来跟你对质?”
太太听得是头晕目眩,今儿个大房的人真是让她开了眼界了,她咬牙喝道:“都给我闭嘴!好啊,如今你们一个个的,都要翻了天了!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太太庆在眼里,啊?”
秦炜撇撇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邱氏还在那抽噎,怀里的孩子哭得声音都弱了。
太太瞪了邱氏一眼,喝道:“老大家的,把孩子给奶娘!你是怎么做母亲的?嗯?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你就只顾着自己,哄也不哄他一下?”
印氏这次明显气势弱了许多,不qíng不愿地将qíng里的孩子给了祝妈妈。祝妈妈连忙抱出去,将孩子给了守在外头的奶娘。
太太见屋里清净了,这才又闭目深思起来。庆红那丫头死后,她叫了产婆来问话,产婆说当时生完孩子,庆红jīng神还不错,可没一会就开始流血了。她觉得蹊跷,又问了专门服侍庆红的林进家的,可林进家的说她也是一直贴身服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林进家的极为忠心,不可能撒谎,她才放下心来。可这会听这两夫妻一说,明显这里头有猫腻。
一个通房丫头,真要是老大家的不声不响将她弄死了,那也没什么,只要没人知道就行。可如今老大明显是有了证据,想把这当做把柄,要胁邱氏了。这可是件丑事,真闹出来,被人揪着了小辫子,大房的日子就难过了。
太太觉得心口实在疼得厉害。她这般cao心都旧为了谁?还不是心疼老大受了伤,偏着大房?偏偏老大这个不成器的,不但不领她的qíng,还处处让她为难。
太太睁开眼,死死地瞪着地上的秦炜:“老大,你是铁了心要娶你表妹了?”
秦炜点点头,转向邱氏:“老大家的,我看,这一次你就同意了吧。不管庆红的事qíng,是不是你的错,闹出来,都是你们大房吃亏。你想想吧!”
曹玉珂眼里闪过喜色,和秦炜对视一眼,心中都十分喜悦。
邱氏实在是不想同意,可太太这边开了口,她又心里有鬼,只有含泪忍下这口气,口里说道:“太太庆红的事,真的与媳妇无关。只是大爷如今铁了心要娶新人,我也阻不得了,娶就娶吧,我也不拦着了。希望大爷念着我们夫妻多年的qíng分,不要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多多看顾一下颖儿和磊儿,我也就满足了。”
太太安抚道:“老大家的,你放心,玉珂虽然是我的外甥女,可一旦日后入我们伯府的门,她就是个妾,你该怎么管教,还怎么管教。如果有什么冒犯你的地方,你尽可以来找我。”
印氏哭倒在地:“谢谢太太。”
太太让祝妈妈扶起邱氏,又转头看向秦炜和曹玉珂:“老大,我今天同意你和玉珂的婚事了,可以后不许偏袒你表妹,如果让我听到一丝风声,说你薄待了你媳妇,不但我不答应,就是老爷,也会来找你算账。”
秦炜如愿以偿娶得佳人,哪里还管什么以后,兴奋得在地上连连磕头:“谢谢母亲成全,谢谢母亲成全。”
太太又道:“庆红这丫头没福跟着你,你也不要多想了。以后,你也不要再说那些没影子的话。咱们伯府是钟鸣鼎食之家,怎么可能有人会做那样不光彩的事?”
秦炜知道太太是提醒他见好就收,将庆红的事揭过,不要让人发现,于是点头道:“太太说的是。”
太太原本对这个儿子是十分怜惜的,可经过这件事,也实在有些闹心了。她恹恹道:“老大啊,你已经是有两个儿子的人了,也收收心,把心思放在教养孩子身上,不要整日胡混。这偌大的伯府,担子以后就落在颖儿身上,你要好好将他抚养成人才行。”
秦炜不以为意,颖儿不是有父亲在管着嘛,于是敷衍道:“太太放心。”
太太实在是头疼得厉害了,挥挥手道:“都下去吧!玉珂收拾了东西就回家吧!我和老爷商量一下,就会派人去和你母亲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