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薇见蓓蓓不提要出去玩的事了,在蓓蓓脸上亲了一口,说道:“我们蓓蓓真乖,来,坐在娘亲身边,给宝宝念书好吗?”
蓓蓓果然应允了,接过寄薇递过来的诗集,小大人似地说道:“宝宝你认真听哦,姐姐给你念诗。”
寄薇和杜妈妈相视一笑,心里都十分的欢喜。
蓓蓓念得很认真,偶尔不认识的字就请教寄薇。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凑在一块,看着真是说不出的温馨。
过了一阵子,疏月掀开帘子,朝杜妈妈使了个眼色。杜妈妈连忙出去了,过了一会又掀帘子进来,不声不响地站到了寄薇身后。
寄薇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杜妈妈,待蓓蓓又念完一首诗之后,摸摸她的头,轻声说道:“蓓蓓真聪明,小宝宝听得可高兴了。不过,念了这么久,渴了吧?去喝点荔枝膏水润润嗓子,然后看看小兔子,好吗?”
“嗯。”蓓蓓依依不舍地又摸了摸寄薇的肚子,才跟着徐嫂子走了。
寄薇眼望着蓓蓓出去了,才转过头来望向杜妈妈,轻声问道:“奶娘,出什么事了?”
杜妈妈摆摆手,qiáng作镇定地说道:“没什么大事。疏月那小蹄子不小心将那八仙莲花白瓷碟子碰了个豁口,想让我跟姑娘求qíng,别罚她了。她最近手头很紧,月例银子都孝敬她老娘去了。看在快过年的份上,姑娘就别罚她了吧!”
寄薇看杜妈妈说得似模似样的,心中却只是不信。她拉住杜妈妈的手说道:“真是这么个小事?那有什么不行的?不过,奶娘,你看你的手都冰凉了,还在发抖,肯定不只是为了这个吧?”
杜妈妈抽回手,依然坚持道:“真的没什么事,我这是天太冷了,冻的。”
寄薇知道,如今战场上的状况,是没人敢主动跟她一个怀孕的女人说的,可她还是想知道一些,好心里有底。她叹了口气,说道:“奶娘,再坏的结果我都想过了,我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你这样瞒着我,我会更担心,知道吗?”
杜妈妈无法,只得说道:“这……好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疏月这妮子在外头打听到了点消息,我让她自个儿来给您回禀吧!”
疏月很快掀开帘子进来,看了看寄薇,才谨慎地说道:“奶奶,今天奴婢出去的时候碰到伺候老爷的小厮阿力,跟他打听了四爷在战场上的qíng形。听说……听说,燕南王又占了两个州。”
寄薇闻言点点头:“哦,原来是这个事啊,那没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偶尔一时的失利,并不能代表最后的结果。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对你们四爷要有点信心才是。”
疏月一直紧张地看着寄薇,生怕她会晕倒,见寄薇这样镇定,心里也轻松起来:“奶奶说的是,四爷骁勇善战,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杜妈妈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圣上乃天命所归,这起子反贼一定会被打败的。”
寄薇看疏月似乎还要说话的样子,于是问道:“除了这事,还有什么其他的事qíng吗?”
疏月果然还打听了别的消息,她说道:“奴婢还听太太屋里的珍珠姐姐说,二姑奶奶昨儿个晚上哭着回来了,在太太房里跟太太哭诉了大半宿呢!”
“哦?”寄薇讶然道:“难道二妹是因为听说四爷战场失利,太过担心,这才哭着去找太太的?”
疏月摇摇头:“应该不是。战场上的消息,老爷也才今天早晨去上朝才知道的。二姑奶奶没可能这么早就知道。”
寄薇皱眉沉思一会,觉得二姑奶奶这事跟自己gān系不大,也就不做理会了,只说道:“杜妈妈,将我那件灰鼠皮的斗篷拿来。”
杜妈妈应声去将斗篷拿来,寄薇接过,亲手将斗篷递给疏月:“疏月,这天气怪冷的,难为你还忍着寒风到处跑。这件灰鼠皮斗篷虽然有点旧了,但穿上还是蛮暖和的,你拿回去穿吧!”
疏月一听,感激地说道:“奶奶,这些事都是奴婢应该做的。这灰鼠皮斗篷太贵重了,奴婢实在是愧不敢当。”
杜妈妈在一旁笑道:“奶奶既然赏给你,你就接着吧!日后更用心当差,就是回报了。”
疏月笑了起来,接过斗篷,脆生生地应道:“是,奴婢谢奶奶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