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蓝语思高兴地直起了身,终是想帮珠子的。
易轻寒轻轻抚着她的头,将其按下。“好好休息,明日还要上路。”可以救珠子,但刘大意不能留。
易轻寒将一个钱袋丢给刘大意,chuī了chuī手背说到:“拿着钱走吧,从今往后莫要在人前出现。”
刘大意拿起钱袋,看着易轻寒等人的官服,再看这样一个嚣冷绝然的易轻寒对珠子的态度,便知这少年定非常人。受了这许多苦才得些银钱,虽说已是够普通人家十年嚼用,但人心总是不足的,刘大意看看一旁的珠子,决然地放下钱袋说:“小的只是路见不平,不曾想过银钱,大人的心意小的心领了,既然小公子已经无事了,小的也就走了。”说完竟是起身要离去。
珠子焦急地看了看蓝语思,又看看冷脸冷心的易轻寒,终究壮着胆子说:“留下这个伯伯吧,那群人见到我们在一起,不会放过他的。毕竟,他是为了救我们,姐姐……”珠子求助地看着蓝语思,咬着嘴唇不再作声。
易轻寒坐直了身子,探究地往前看去,这个刘大意的眼睛里满是野心勃勃,不会是个如此简单的人。
珠子心善,看不得刘大意那弓着的背影,自从中了那箭之后,他的前胸便时常隐隐作痛,不得不弓着身子。“易大人,求你,求你带着他走吧,不然他定会死的。”
易轻寒又探究地看向珠子,这是个纯纯的少年,单纯的环境长大,仍保留着心底那份最纯的天真。不像自己,从小便见惯了yīn谋诡诈,就连心也变得异常狠毒起来。
“留下他吧,到了京城再给些银钱过活。”相处这么久,蓝语思也是不忍心见他送死。
“事关重大,留不得!”易轻寒说完便站起身,竟是慢慢走向刘大意。
刘大意从易轻寒眼里清楚地感受到了寒意,和那掩饰不住的杀机。他是个聪明人,此时若不走,莫说荣华富贵,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刘大意连忙向着珠子和蓝语思作揖,随即便匆忙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易轻寒慢慢抬起头,看了眼旁边的一个番役。那番役接收到易轻寒的目光,沉下眸子便跟了出去。
蓝语思深知易轻寒的xing子,他定不会留下活口成隐患,况且那刘大意一定感觉得到珠子身份非比寻常,这便会威胁到众人的安全。
虽说蓝语思也不太喜欢刘大意,但是从未想过要他的命,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想,蓝语思闭上了眼睛,跟着众人上路。
珠子坐在马上,频频回头看向易轻寒和蓝语思。
易轻寒一行人走上官道,前后皆不见半个人影。行着行着,易轻寒忽然勒住缰绳,鹰眼环视四周,最后定定看向右前方那片密林。
“嘘。”易轻寒的手指抵在唇边,眯起眼睛止住蓝语思的问话,仍旧yīn冷地看着右前方。
易轻寒将蓝语思抱下马,jiāo给一个番役,又将珠子和蓝语思聚到一起,这才提刀往那右前方走去。
“相公,小心。”蓝语思忍不住说到。
易轻寒身子不动,回头轻笑,虽如一道黑幽幽的光,却着实让人心安。
珠子扭头看了看蓝语思,心里还是莫名地失落。虽然早已知道这易轻寒是蓝语思的相公,夫妻间关心之qíng实乃人之常qíng,然而看到两人之间如此亲密,珠子还是小小失落了一下。
易轻寒带着两人提刀走近了树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何人!”
易轻寒断喝一声,密林里战战兢兢走出一人,清俊的脸,衣衫褴褛好似遭了劫。
“小生进京赶考,路遇qiáng贼,被劫了银子打昏扔到此处。刚刚转醒后正yù出来,却听到马蹄声,便躲了起来,不想,却是官爷。”那男人言谈斯文,确是一副书生模样打扮。神色间随时惊慌,但仍不掩风流倜傥之绝色。
“从何而来?名字。”易轻寒盘问着。
“小生唐铎,从镇北城吴县而来,赶着今年的会试。”唐铎话音刚落,便见林子里疾疾斜飞出三枚铁钉,直奔易轻寒。
易轻寒用刀将那铁钉隔开,除了保护蓝语思和珠子的人,其余的番役一拥而上,向着林子里she箭。
林子里闪出四十几人,皆是锦衣卫打扮,两方对峙,那唐铎就恰好站在中间。面对如此场面,虽受了惊吓,但唐铎仍能沉着地往后退了几步,接着便一溜烟儿跑得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