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大意如下:某日雷雨,现任平乐郡王被梦魇所惊,父亲斥责他不孝不慈,嫡母临终上表认他为亲子由此才得了爵位,事后他居然沉迷酒色忘了照拂年幼失母的侄儿侄女,以至于血亲形同陌路。
梦醒之后,平乐郡王深感惶恐内疚,赶紧派人打探侄儿、侄女的各种消息,想要补偿并维系亲缘关系,哪知侄女竟已经出嫁!
做舅舅的竟然都没能来得及派人庆贺观礼,实在是愧对祖宗,愧对侄女,他恳请婉如收下这补上的添妆礼,从此两家jiāo好往来,莫让他这当舅舅的百年之后没脸与爹娘团聚。
“他这是什么意思?”xing格比较憨直的大舅哥拿着那叠厚厚的信,直接就看晕了,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做梦呵,多神奇的事qíng,还有脸直接说自己十几年没搭理侄儿侄女。
“他想恢复关系。”婉如直接就给点出这信的唯一真正内容。
“天家的嘉奖快到了吧,想必,内容还不错?”肖阳则是几乎不假思索的道出这舅舅如此行事背后的根由,近二十年不联系的人这会儿突然冒出来,要硬说是“长辈托梦、良心发现”,鬼都不会相信。
“这就是所谓的——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呵呵。”婉如轻轻一笑,终于深切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现实意义。想当初,前辈子她是一直到死了都没得到对方的只言片语呢!
“那么,礼物收么?”崔文康微微皱眉,他挺不喜欢平乐郡王这种势利眼的做法,真想把使者给骂出去,可这事还得妹妹亲自做主。
婉如却把决定权jiāo到了肖阳手里,试探着问道:“平乐郡王和家里有相gān么?”平乐郡王在夺嫡之争中并没吃大亏她是记得的,但肖家的关系网还不太清楚呢,这些勋贵背后的深浅更是不知道,希望,不是仇家罢?
“无关,他是个没实权的郡王,可以往来但不能牵扯太深,”肖阳食指往天上一竖,暗示道,“正打架,需离远点免得误伤。”
婉如听罢抿唇一笑,给了哥哥一个眼神道:“那便收吧!为何不收?阿娘想必也是乐意看着我们和舅舅亲近的。”
言下之意便是:我们原本就是打算和舅家攀了关系然后去要甲状单子的嘛,他先攀来了,那我们就应承呗。
“也罢!”崔文康看了看婉如又扭头盯住了肖阳,突然很是认真的说道,“三郎,某想求你一件事,不知可否?”
“啊?”肖阳回了他一个疑惑的浅笑,都不说是什么事qíng我怎么知道可不可行呢?
第34章沙场cao练
听哥哥说想求三郎办事,言辞中似乎还能感觉出这事qíng并不简单,如娘顿时以为他打算让肖家出面去讨要嫁妆,面上便透露出了些许不豫之色。
这事qíng,怎么好让夫家cha手?不成便是肖、崔两家撕破脸,若成了她崔婉如也只剩里子没了面子,可又不方便直接打断哥哥的话,也只能听他先说然后再想法圆回来。
甚至连肖阳也往这方向做了猜测,看了添妆礼便说到嫁妆挺顺理成章的。他面上装傻心里却很是犹豫,大舅兄请托不好拒绝,帮忙办了又有点不合qíng理。
若妻子嫁妆被继母所扣一事属实的话,那张氏便是犯了七出之“窃盗”一条,不仅存有房还是挪用前头嫡妻的财产,这闹大反而不易收场,最妥当的办法应当是兄妹俩与继母、父亲私下协商嘛,唉。
这两口子心里都是一堆的盘算,崔文康却完全没注意到,只一把抱住肖阳的手便恳切道:“我想到军中历练,不知三郎能否行个方便?”
啊?小两口纷纷傻眼,完全没料到哥哥会打这主意。
“大哥是希望直接安cha个职位?”肖阳有些奇怪了,想正经考武举的又何必走“入流”这条路?确实是能先弄个九品外的缺然后再慢慢升上去,可这种毕竟前景有限,还不如门荫呢!
三郎盘算后也没拒绝,只笑道:“普通兵卒也没个意思,但带兵的恐怕不行,若是负责统计人数、查询战果的司务一职倒能想点办法。”
“我不是这意思,”崔文康摆了摆手,很是赧然的说,“我自己这几日瞎琢磨练着没啥效果,想问问能不能去营里那个,那个,啊,行么?”
“去营里被三郎训?怕是不成吧?”婉如忍不住掩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