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仪只觉得自己逃过一劫,境界又一次提升了。所以,第二天,芳仪起身时,心qíng特别的好。就算是给太皇太后请安时,那笑容也是特别的真诚。
承祜现在虽然还没有进书房,但也已经开始学写字了。加上上回的不愉快,所以现在给太皇太后请过安后,就先告退了。就是要陪着老太太说话解闷,也是另择时间的。只是今日,承祜觉着那些娘娘看着自己的眼神比往日更是热烈。不用想,承祜也是知道这都是为了什么。宫里长大的孩子,对那些规矩地位的理解,可是格外深刻的,那阿玛来了这一出,有什么意图,自己想得明白,那些大人就更是想得明白了。今日那些眼神,有多少是羡慕的,又有多少是嫉妒的,更有多少时歹毒的,这些,自己已经不用再多想了,只要记住了,自己一定要变得更qiáng,要保护额娘和弟弟,当然自己也要很小心很谨慎的,自己要是出了什么事qíng,额娘和弟弟要怎么办呢。
宫里现在最热的话头,已经不是郭络罗氏那一夜“承恩”了。不管有什么想头,对皇后表示恭喜的,说自己替皇后娘娘高兴的,一波又一波。宫里头的那些人,自己想不见就不见了,自己的地位放在那里了,还怕那些人?可那些外命妇,就算再烦,芳仪还是要见的,这些人家的势力,就算不拉拢,也不能得罪啊。赫舍里府上自然也是热闹的,这从进宫来的福晋脸上的容光,也是可以看得出来的。芳仪怕的就是这个,承祜还没有怎么样呢,不要自己的阿玛就先弄出些事qíng来,所以不得不又叮嘱福晋。
看着福晋连声应着,可不知道真正的又听进去了几分。就算听进去了,又能说得动噶布喇大人几分?不得已,芳仪想着,日后还得专门派人看着,省得出些什么不着调的事qíng,连累到自己的儿子。要知道,康熙喜欢儿子的时候,天捅破了都可以不看。而若是一旦心里有别的想法了,那些点点滴滴的都是罪状。
眼看着承祜的生辰以及皇后娘娘的千秋节快到了,内务府就请示要如何cao办。以前承祜就地位不凡,现在跟是要让人捧着了。哪想到,芳仪已经被那些应酬弄得心烦yù死,竟然宣布停了庆贺,简简单单的就好,一切用度从简,把那些该用的银子从内务府拨出去,说是等问过了万岁爷,是不是就充盈军费,这不是还打着仗嘛这一下,也算是给康熙垫了垫脚。三藩反叛还没平定,台湾还跟着起哄,康熙yù振大清士气军威,大肆赞赏皇后娘娘一心为国的壮举,竟然在朝堂上要表示,想要御驾亲征。虽然,因为种种理由,康熙被诸位大臣给劝住了,可是这些也真的鼓舞了军心。
日子就这么又刺激又不咸不淡的流过,这形容词是不是错了?这两词可是矛盾着呢只是,当经历过这内廷里的面上和里子,就知道,这俩词是多么的贴切。
宫里的日子,既是不变的又是一直变化的。不变的,就是永远有着争斗谋算,有着怀孕待产,有着子嗣诞生。变化的,不过是手段,人名儿,今日是这个与那个计较,明天,又变成了另一个与再一个。今日是某某氏生产了,明日是某某某是小产了。只是,这一波*的,再也没有人提起那个钮钴禄氏了。别人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其实,这宫里也是不差的吧?
对这些,芳仪既时刻警惕着,又不是太在意那些得宠等等的是非。对于她来说,儿子才是最重要的。承祜的启蒙是康熙给做的。年前,承祜生辰后,学业上要就傅,康熙为他择了名儒张英、熊赐履为师。虽然那时已近年关,但康熙还是一日都没有耽搁,选了文华殿作为承祜授课之所,让承祜开始了上学的日子。可即便如此,康熙还是日日关心儿子的学业进度,老实说,芳仪认为康熙在这课业上头的事qíng有些个变/态。一早上,不,应该说是还在凌晨,公jī还没起chuáng,承祜就要起chuáng了。然后,大冬天里头,要赶那么一段路,到那个文华殿开始一天的课业。孩子还小呢,有必要其那么早吗?睡不够,就长不高的还有那个什么,读一百二十遍,背一百二十遍什么的。晚上,还要再来检查。这些,芳仪以前虽然有耳闻,可等真正的看到了,才深切觉得,这已经不能用刻苦二字来表述了。
可是每每想要跟康熙提提,话到口边,芳仪的理智总是及时提醒她,不能说。在这种事qíng上不能cha手,可不能落下是非,以后,这宫里的阿哥都是这样的。别让康熙觉着承祜特别娇惯。所以,芳仪只能装作不见,可是那小厨房却被芳仪可着劲儿的抽打。儿子辛苦,营养一定要跟得上。鉴于承祜要早起,晚上又要温功课,这小厨房的人在芳仪的想法下,分成了三班倒,以保证,随时随刻,这灶是热的。而且,还又跟王太医讨论起食补药膳之说。小孩子太小,不能随便用药,就是药膳也不行,所以只能在食补上死命花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