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别闹,额娘在想事呢。”承祜在一边就要拦着胤礽。可是被胤礽叫着摇着,芳仪还能忽视了的话,那也太本事了。当下顺势握着儿子的小手,又冲着大儿子安抚的笑了笑,才说,“额娘在想,怎么给胤礽宝贝儿出气呢。”
“额娘有什么好法子了?先别说,让我猜猜。”胤礽一时兴奋,也不顾别的了,两只大大的黑眼珠来回转着。而芳仪这会儿却被儿子的手给引开了心神。
芳仪握着胤礽的小手,入掌即发现这手上又添了个口子。每回碰上这样的事qíng,芳仪就很是心疼的。不管是现在的胤礽也好,当初的承祜也好,初学骑she,虽然有着防具,可是还是在小孩子的嫩手上留下些伤口的。而且,就算没有伤口时,也是要渐渐的磨出些茧子来的。在现代,只要生活过的去,哪家六龄孩儿的手不是像嫩豆腐似的?怎么会像自己儿子这样的?可是,自己能怎么样,除了心疼,给他们上药,找些更好的防具,其他的就不能做不能说,反而还得继续鼓励,还得盼望着快些结出茧子来。
当然,自己掩饰着的心疼,以儿子们的聪慧,怎么会看不出来的,所以,每每有了伤口,总是藏着掖着,不让自己发现。想想这些天,胤礽心里怄气,大概在校场上泄愤了,所以才多出个口子来。而这会儿,大概是胤礽兴奋了,忘了手上的茬。
承祜一低头,也发现了不妥,不等芳仪开口,就熟门熟路的在房子里摸出个小匣子来,这是平时芳仪收着的药匣子,除了自己和俩儿子,也就是奶嬷可以碰上一碰的。对于那些药啊吃食啊什么的,额娘总是特别的小心。就算这坤宁宫的奴才都是几经挑选的,额娘在这个上头也是很仔细的。承祜看了看匣子的封锁,没见异样,才又到另一处寻了钥匙打开,过来到了芳仪身边,“额娘,还是我来吧。您也别看着难受,这口子也就看着唬人些。再过段日子,阿弟的本领jīng进了,也就不会在这么着了。”
胤礽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在自己的额娘和哥哥面前还是容易忘乎所以的,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的口子已经被额娘看到了,忙嘴里胡乱应着:“是啊,哥哥说的对,也就是看着唬人,等像哥哥手上那样,就不会这样了。”这话出口,才发现,好像,还是不对,忙又乱扯到:“哥哥,额娘说是要给我出气,那就得狠狠整治下那个郭络罗氏。可是我现在还是想不出头绪来,哥哥,你可明白了?”
承祜一边给胤礽用额娘捣鼓的“酒jīng棉”搽着小口子,然后上了点创药,一边随口说着:“你只从那个喜暖身上慢慢儿的想就得了。”
“这奴婢,额娘上次已经探查过了啊,”然后胤礽眼睛忽的一亮,“啊,谁让这人‘jiāo游广泛’呢。额娘,这事儿好玩,就jiāo给我吧。您就答应吧,答应吧,答应吧~~”
“先别忙着调皮,若这人是gān净的,再想别的由子。”芳仪缠不过儿子。
胤礽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着,这些人能把心思打到哥哥身上,怎么会gān净得了?只是额娘说什么,自己听着就行了,没得为了个奴婢让额娘不快的。不过,虽然这样应着,脑子里已经转开了。
芳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只是心里不想大儿子别扭,毕竟,如果那人是真的gān净的,只是爱慕大儿子的话,自己还真是下不了手的。少年还未长成,却被豆蔻少女爱慕着,自己要是做了什么,儿子心里会不会有什么痕迹?老天啊,多好的言qíng题材,可我真的不想遇上啊,芳仪觉得心中的小人四十五度明媚忧伤着。
承祜却不想额娘在那人身上多想。对于额娘的顾虑,他虽然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但还是隐约能感觉到的。但是,在宫里长大的孩子,见惯了那些个算计,那些个污垢,所以对于那些贴上来的人,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反应就是,那人图谋的是什么?其他的先不说,就说戴佳氏也算是自己的庶母,占着长辈的名分,若她身边的奴婢与自己有什么,真要说什么也可以牵扯到长者赐。但是,这戴佳氏的年纪轻了些,自己与年轻庶母身边的奴婢有了牵扯,若有人存心污垢些什么,总是不好听的。自己作为一个储君,怎么能让自己的名声有一丁点儿的妄语?
不光是这个,就是以后,自己也一定要谨慎小心。这宫里头,会有越来越多的年轻的庶母,而自己也会一天天的越长越大的。这上头被人泼了脏污,实在是最可恨的。现在,自己已经不在内廷多转悠了。而且,随着弟弟们的长大,以后这些,自己还要教导弟弟们呢。而至于女子什么的,自有阿玛和额娘会为自己cao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