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丈夫一再qiáng调赵二奶奶已经手下留qíng,况且人家又是五姓七望的贵族小姐,身后有李氏、王氏两大老牌世家做靠山,绝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所能得罪的。可、可她就是不忿嘛,凭什么呀,贵族小姐就不用讲道理了吗?要知道,那些铺子、田庄和宅子,可是她们家老爷辛辛苦苦打拼得来的,赵二奶奶凭什么三两句话一说,就把这些全都拿走了?
心里有了怨恨,柳氏自然对今天的贺喜不以为然,至少在静薇公主和九公主出现前,她对王绮芳的观感还是非常差——哼,不过是个被婆家赶出来的弃妇,摆什么少奶奶的谱呀。分产别居?哼,想必人家婆家也只是看在王家的面子上,才没有将她休出府吧?
不过,当九公主旗帜鲜明的表明,她对王绮芳非常敬佩,话里话外更是把王绮芳当成闺蜜挚友之后,柳氏看向王绮芳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天呀,她们老爷果然有先见之明呀,这位赵二奶奶真是了不得,居然能跟今上的嫡亲妹子九公主搭上关系。九公主嗳,别说她这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就是那些高官太太们,也未必能亲眼见到公主殿下呢。
值了,这趟来的太值了
见九公主亲昵的拉着王绮芳的手,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进了正房的花厅,柳氏突然觉得刚才送出的贺礼太值回票价了,甚至她还有种错觉,厄,送那些贺礼会不会太轻了?
与柳氏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再少数。尤其是那些原本就对王绮芳有期望的人,见到她同皇室贵族都能有如此亲密的关系,个个都兴奋不已,忙不迭的围上负责接待的紫鹃,七嘴八舌的想和她攀关系。
“妾身谢过九公主,”王绮芳把九公主让到上首的正坐,然后恭敬的行了一礼,感激的说道:“今天多亏公主殿下了,否则,妾身还真让人看了笑话去。”
“呵呵,谢什么,本宫说过了,本宫不是不通qíng理的人,”九公主抬抬手,示意王绮芳不用多礼,笑着说道:“你孝敬了本宫那么多好东西,本宫若连个体面都不给你,岂不是太说不过去?再说了,静薇那丫头刚才不是也说了嘛,你帮朝廷安置了那么多受了重伤的娘子军,别说三姐姐对你很赞赏有加,就是本宫听了,也要代朝廷谢谢你呢。”
“公主这是说的哪里话,安置那些娘子军,对妾身也是有好处呢。”
王绮芳抬起头,浅笑道。
“恩?有好处?有什么好处?”
九公主一听这话,倒有些不明白了。虽然她没有见过那些娘子军,但听下面的人回禀说,那些女兵们几乎个个都受了重伤,即使伤愈了,身体也会落下残疾……收留一群不能正常gān活的残疾,本身就是费心又费力的事儿,她怎么还说有好处?
王绮芳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转身指向一旁高几上的一个鱼缸,说:“九公主请看,这个鱼缸可好?”
“恩?鱼缸?”九公主楞了下,她们不是在说娘子军的安置问题么,怎么又说起鱼缸来了?心里充满疑惑,但还是顺着王绮芳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米多高的高几上,放着一个直径约一尺半的玻璃鱼缸,缸底放了几块鹅卵石,鹅卵石的fèng隙间漂移着几根长长的水糙,水糙间则游弋着几位颜色鲜亮的金鱼……
等等,那几尾金鱼怎么看着有几分奇怪?
九公主禁不住站起身,几步走到高几近旁,仔细一看,“呀,这、这些金鱼和水糙都是假的?是布做的?”
“呵呵,九公主果然见多识广,”王绮芳也走到近旁,伸手从鱼缸里捞出一条‘金鱼’,双手捧给九公主,“这金鱼是妾身用做衣服的边角料做的,鱼身下面cha着弯好的铁丝,铁丝也用浅色的布条裹好,远远的望去就像鱼游在水里一般。”
“恩恩,果然jīng巧,”九公主好奇的接过用橘红色缎子fèng制的布金鱼,再瞧瞧鱼缸里固定在鹅卵石间的铁丝,笑着点头道:“哎呀,没想到,七娘你的手还蛮巧的呀。这金鱼和水糙做的简直跟真的一模一样,若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出来是假的呢”
王绮芳见九公主很喜欢的样子,便知道事qíng成功了一般,她抿嘴笑道,“难得这些粗鄙的小玩意儿能入公主的眼,妾身也就放心了。”
“恩?”九公主又是一愣,她抬起头,疑问的眼神落在王绮芳如玉兰花般清雅的脸上,“七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别打哑谜了,直接告诉本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