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每次王绮芳想到这个经典戏码时,都会忍不住偷笑不已。
如今,她更从圣上的嘴里得到一句‘戏子嘛,自然是什么热闹唱什么,切不可跟她们计较’,简直就是神来之言呀。
可以预见,等她的‘铡美案’上演后,也不会有人说她妄议皇亲国戚咯。
一想到静薇公主和苏家灰头土脸的模样,王绮芳心里一阵畅快——哼,谁让你污蔑我小新哥儿的名声来着,你给我一出‘换子成龙’,我换你一场‘铡美案’,这就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回夫人,妾身想清楚了,”秦氏谦卑的跪在王绮芳面前,她抬起脸,坚定的说道,“妾身自嫁入苏家后,恪守妇道,生儿育女,奉养公婆,自认为没有对不起苏、苏家的地方。但苏家却这般对我,妾身对他们再无半分愧疚。更何况——”
更何况她那冤死的孩儿呀。
原来,秦氏上京后,不久便又怀了身孕,结果,在被休离前半个月,莫名其妙的流产了。
当时,秦氏还误以为是意外,等她被卖掉后,从苏姨娘姐妹嘴里得知,自己流掉的孩子并不是意外,而是被人下了药。
呜呜,一想到那个被流掉的已经成型的男胎,秦氏的胸口就忍不住一阵阵的钝痛。
她的孩子,何其无辜,就因为挡了苏家攀龙附凤的路,便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吗?
凭什么?
紧接着,萱娘面huáng肌瘦、伤痕累累的被带到她面前后,秦氏心底最后一丝对苏童的眷恋,也彻底被打碎了。
虎毒不食子呀,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如此对待,她还能对苏童有什么幻想。
然而,最终决定状告苏童,则是因为不停有人来刺探、查访她们母女的下落。
有一次,甚至有人拿着刀子摸到了她们的卧房里,若不是侍卫大姐们发现得早,她们母女早就变了刀下鬼。
一想到那森森的刀光,秦氏的语气更加坚定,她用力点点头,“夫人,您说的对,您能庇护我和萱娘一时,却保护不了我们一辈子。只要苏驸马好生生的呆在京里,我们母女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来……呜呜,妾身无所谓,躲在哪里都能生活,可萱娘还小,早晚都要嫁人,她、她不能一辈子这样躲躲藏藏的。”
为女则弱,为母则qiáng呀。
王绮芳见秦氏已经下定了决心,便柔声安抚道,“好,这次的事qíng完结后,我带你们离开京城,找个不认得你们的地方,将你们安置下来。秦大嫂,你还年轻,不要为了苏童,葬送了一辈子的幸福。”
大周的社会风气还算开放,女子和离后,依然可以嫁人。
说实话,男女双方成亲,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只要女子的娘家够qiáng势,或者手里的嫁妆够丰富,再嫁个有门第的夫君也不是难事。
秦氏没有qiáng势的娘家,但有一品夫人作保,再附赠上大笔的嫁妆,想必嫁个好男人不成问题。
“这、这日后再说吧。”
秦氏显然被苏童的无qíng伤到了,一提起婚姻,便有些畏惧。
“行,这两天你和萱娘仍然住在工业园,这里有护卫守着,你们的安全不成问题,”王绮芳点点头,安排道,“等京城的事qíng准备妥当后,我会派人来接你们母女,状纸什么的,也会写好,到时你们按照计划行事即可。”
“是,夫人。”
秦氏再次深深叩首,感激之qíng溢于言表。
打发了秦氏,王绮芳起身来到木工作坊。
“夫人,这、这是马车?”
木工房的管事杨墨,拿着王绮芳给他的一张糙图,仔细看了半天,喃喃的说道。
“是呀,我想让你们做这样一架马车,怎么,有难度吗?”
王绮芳坐在院外的树下,见杨墨有些迟疑,还以为他做不来呢。
“不不不,没有难度,”杨墨听到王绮芳的话,终于从如此怪异的马车糙图上回过神儿来,他慌忙摇摇头,说道,“能做,我们能做,只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马车,有些好奇罢了。”
说着,他憨厚的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了笑。
“呵呵,样子是怪了些,不过实用。”
王绮芳见杨墨傻笑的样子很逗人,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没错,她jiāo给杨墨的图纸,完全是按照她想象中的样子画的,虽然名字也叫马车,但外形却跟马车关系不大,也难怪杨墨会露出如此怪异的表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