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哭完了,父子两个也诉完了分离之苦,有些迟钝的石三少爷这才发觉,噫?怎么他的便宜老婆不见了?!
疑惑之下,三少爷赶忙问老父,“老爹,我娘子跟儿子呢?她们不在家?”
“厄,这个……”石老爷听了儿子的问题,眨巴眨巴泪眼,想到去年发生的事,他真是有些难以启齿,‘这个’‘那个’了半天,他才支支吾吾的把石家得到另一个船队的消息,说亲眼看到石三少爷的船队在海上遭了风bào,船都被卷走了,恐怕已经命丧大海了……接着,石大少爷得信儿后便吵吵着分家,石三奶奶呢也不甘人后,直接将石三少爷用私房银子置办的产业悉数卖掉的整个过程告诉了三儿子。
讲完故事,石老爷柔声安抚道,“三儿呀,大丈夫何患无妻,像齐氏这等不守妇道的女子,不要也罢。”
“……”石文颂有些无语,真想仰天长啸,爹呀,现在不是我不要人家,而是人家甩了我呀,更悲催的是,人家是拿了我的钱,带走我的娃,嗨嗨皮皮的找第二chūn去鸟。
石老爷见儿子有些呆傻,还以为儿子受了打击,迷了心窍,忙拉着儿子的胳膊,用力摇着,“三儿呀,这、这都是小事,你可别忘心里去呀。还有,虽然分了家,但你娘还是给你留了不少产业,爹那里也偷偷给你攒了些东西……”
本来是准备留给孙子的,现如今儿子回来了,又如此的落魄,当然是先紧着儿子啦。
“爹,我没事,”别看老爷子上了岁数,可力气还不小,把石文颂摇得头都晕了,他忙拉着老爹的手,再次确认道:“齐氏把我自己置办的产业都卖了?桃花岛还有那几艘宝船也都卖了?”
真是个败家娘们呀,那个蠢女人到底知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
石文颂此刻真想去齐家把那个死女人提溜出来,正反给她几个大嘴巴子,以解心头之怒。
“是呀,都卖给京城来的王夫人了。”石老爷见儿子的眼睛终于有了灵动,心里更加确定,儿子是心疼他的那些产业,继续劝慰道,“不过那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嘿嘿,三儿呀,分家的时候,爹可是给你单独留了一份儿呢,任你大哥再跟我闹腾,我都没松口,走走走,跟爹回家去,你娘可想死你了!”
不得不说,石老爷还是非常心疼幼子的,一方面小三儿是他的嫡子,也是老来子,是老爷子跟太太四十岁上才有的儿子,自是宝贝万分;另一方面呢,小三儿从小就聪明,虽然几年前掉了次海,险些弄掉了小命,可自打清醒后,更加聪明了,整天捣鼓一些新鲜玩意儿,还拿着自己攒下的钱去跟番邦来的夷人们做生意,两三年的时间自己就置办下一大份产业。
有子如此,石老爷自豪呀,骄傲呀!
所以,即使在知道儿子丧身鱼腹后,身边可能只有大儿子一个亲子给他养老送终,石老爷分家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偏向老大,将属于小三儿的那一份全都分给了孙子,除此之外,又悄悄留出一份,等孙子长大后再jiāo给他。
如今,见到平安归来的儿子,石老爷禁不住暗自得意——嘿嘿,幸亏咱们jīng明呀,多给小三留了一份儿,这一份加上孙子的那一份,足足是石家三分之二的家产,不但够小三再娶房好媳妇,还够他做生意的呢。
“老爹,谢谢你!”
看到石老爷献宝一样,把那些铺子的房契、地契jiāo给他,石文颂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一直没有gān别的,而是跟爹娘在一起,详细诉说着自己在海上几年的经历。
终于跟家里人续完了亲qíng,石文颂终于想起他的桃花岛跟宝船来。顺便,也开始打听起那位王夫人的事儿。
这不打听还好,石文颂听了下人的回禀后,心里愈加怀疑,噫,这位王七娘不会也是个穿的吧?!
否则,怎么会把huáng金米叫做玉米?
还有,听说青州风靡一时的高跟鞋也是这位夫人的点子;还有,听说从京里流行开来的沙发也是这位夫人的首创;还有……
一桩桩的事qíng听下来,石文颂已经有八九分断定,唔,这位王七娘童鞋,跟他是老乡。
既然是老乡,那就应该见个面聊一聊呀。而且,他正好还有一个大买卖,想找个合作的人呢。
本来石文颂就想来见见桃花岛的新主人,现在他基本确定新主人是同乡,那他更有必要来亲自会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