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李夫人轻声念着佛号,仿佛没有听到李靖天的话一般,连眼皮都没有抬。
“母亲……”
李靖天有些无措,他可以冷静的处理侠客盟的纷争,但却不知道如何协调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
王绮芳有些明白了,她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走到墙边,轻声道:“靖天,别说了,伯母赶了这么远的路,一定累了,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自古婆媳关系不好相处,她不是第一个不受婆婆待见的儿媳,更不是最后一个。
“好吧,”李靖天轻轻敲了敲墙壁,似在安慰她,“等事qíng了结后,我再跟母亲好好解释。”
解释?王绮芳听了直摇头,心道,还是别解释了,别人解释兴许未来的婆婆还能听进去,若是你这个做儿子的解释,老人家估计更生气。
……
随着两王叛乱的平息,京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安定,萧条了许久的茶楼也开始热闹起来。
尤其是最近,整个京城的各大茶楼和酒馆,都谈论着一件事:“哎哎,听说了没,李爵爷的国公府出大事了!”
“咋没听说呀,据说国公府的二公子跑到北边造反去了,害得李家成了叛逆,朝廷查抄了国公府,整个李家都要被砍头咧。”
“切,不知道了吧,什么李家二公子造反呀,那个二公子早就被李家逐出了家门,已经不是国公府的人了,人家李家是冤枉的。”
“噫?还有这事儿?那个李贼什么时候被赶出家门的呀,不会是他造反前吧?”
“嘁,当然不是,是三年前,那时两个贼王也没有叛乱,天下正太平呢。”
“如果这么说的话,李家还真是冤枉了呀。”
“啧啧啧,什么冤枉呀,你们不知道有句话叫‘功高盖主’‘卸磨杀驴’呀。我给你们讲,朝廷早就看李爵爷不顺眼,这是借故拿他的后人开刀咧。”
“可不是,要说在咱们大周,还真没有人不知道李爵爷的名头,唉,可怜他老人家英明一世,竟落到要绝嗣的下场。”
铁楚和王锦瑜坐在二楼的雅间,一边喝着茶,一边笑吟吟的听着下面‘百姓’们的议论,他们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京城都会知道朝廷试图冤杀国公府的消息。
……
十天后,隆庆帝派去平州的人回来了,现任的辅国公李源丰也捧着太祖钦赐的丹书铁劵闯到了朝堂。
“臣李源丰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源丰嘴里说着叩见,但并没有下跪,因为他头顶上举着丹书铁劵,上面有太祖皇帝的御笔亲书,即使见了皇帝,也可以免跪。
“李源丰,你这是作甚?”
隆庆帝虽然没有见过传说当中的丹书铁劵,无法辨别真伪。但看到李源丰如此郑重的模样,也知道这个东西的分量。
“李家的家谱已经呈给了陛下,李靖云叛逆确与国公府无关,当然,微臣作为李靖云的父亲,却有教子不严之罪。李家先祖幸得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劵,恳请陛下赦免国公府。”
“……好吧,国公府确实不是叛逆。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丹书铁劵只是免死,如何治国公府的罪,还是他这个皇帝说了算。
“回陛下,太祖皇帝赐给李家的丹书铁劵,是免罪金牌,无论死罪还是活罪,只要不是谋反之罪,皆可赦免!”
第040章都没闲着
天牢。
“嘿,今天的运气还真不错,传句话就能得一百两银子。”
女狱卒肥硕的手掌里攥着一张银票,一想到上面的金额,她就忍不住咧着大嘴直笑。
走到王绮芳跟李夫人的牢房前,女狱卒踢了踢栅栏,喊道:“哎哎,李夫人,外头有个姓崔的小娘子想来见你,只是上头有命,你们是重犯,没有今上的手谕,谁都不能见。不过,那位小娘子很诚恳,想让你捎句话,让她知道你现在的qíng况。”
姓崔的小娘子?难道是云娘?
李夫人睁开眼睛,嘴角微微扬起,板了好几天的面孔终于放松了下来,她轻了轻嗓子,道,“多谢这位大娘,劳烦你告诉她,快端午了,我想吃她亲手做的粽子,等家里的事了结了,让她给我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