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弘历大婚在即,十一、十二重病痊愈。雍正高兴,就跟张廷玉、鄂尔泰、十三、十七等琢磨这对回疆用兵,省得那些番邦嚣张惯了,忘了天朝威严。谁知,还未等出兵圣旨下达,熹妃又病了。
这回熹妃生病,可真不是装的。人家是真病了。原因无他,据太医所说,无非是太过cao劳,不知修养所致。衲敏坐在一旁听了,当即挤出几滴泪来,拉着熹妃的手一个劲儿埋怨:“好妹妹,我整日里伺候皇上、孝顺太后。本以为有妹妹在,多少是我一个臂膀。没想到,反而让你cao劳至此。这可怎么办?如今弘历大婚在即,事qíng又都是你cao持的,你不能管事,可叫我如何是好啊?”说着,真qíng触动,就真哭起来。熹妃啊熹妃,你啥时候病不好,偏偏这时候病,老娘没空给你那败家子儿子办婚礼啊!
熹妃听着感动,挣扎着坐起来,“主子娘娘放心,臣妾还能支持。弘历的婚事,自然是臣妾辅佐主子娘娘办理。”
得了熹妃保证,衲敏也不哭了。急忙将熹妃按着躺下,“唉,你呀!要是身体不行,可别硬撑。有什么事,就先给我说一声。就是我顾不上,不还有太后嘛!这样,我再叫裕嫔和谦嫔协助你办理。你要嫌她们年轻,不还有懋嫔?她也是藩邸老人儿了。你们姐妹又最好,我也把她叫过来。总而言之,这次弘历大婚,一定要风风光光的。你就放心吧!”还是当大老板好啊,事qíng办的好,功劳是自己的;事qíng办不好,过错是别人的。弘历啊,要是你大婚事宜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你可不能埋怨我啊!那可是你亲娘一手cao持的呢!
衲敏有叫来三位嫔位主,当着熹妃的面狠狠吩咐一番。裕嫔自然是一力应承;谦嫔冷哼一声答应;至于懋嫔,两个女儿死后,那是无yù无求,皇后懿旨,她自然不会反驳,但会不会如同裕嫔那般积极,可就有待观察了。
衲敏看着差不多了,便留下三人伺候熹妃,自己领着人出去。裕嫔跟熹妃关系好,当即领着宫人恭送皇后,回来就殷勤照顾熹妃。懋嫔坐在一边冷眼凑热闹。谦嫔毕竟年轻,颜色仍在、圣宠未衰,凉凉地在一旁明奉承暗讽刺:“哟,到底是熹妃姐姐,看看,不但咱万岁爷宠爱。就连主子娘娘也疼您!瞧瞧,您这一病,竟然亲自带着太医来探望。还叫宫里头仅有的三位嫔位主伺候。您啊,可真是有福气呢!”说着,甩着手帕娇笑起来。
熹妃身体虚弱,没心思搭理她。裕嫔嘴笨,说不过她。懋嫔只当没听见。谦嫔自己说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便放下来,聊起弘历大婚。“我说熹妃姐姐。您可真有福气,连生三子不说,万岁爷还把重华宫赐给四阿哥做新婚宫院。您那未过门的儿媳妇又是勋贵之后。依我看呐,四阿哥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呢!姐姐,到时候,您可不能忘了妹妹们呐!是不是呀,裕嫔姐姐?”
裕嫔笑笑没说话。倒是懋嫔cha嘴,“圣意岂是我等可以随意揣测的?谦嫔妹妹年轻,今日我就倚老卖老,说你几句。咱们姐妹们随意拈酸吃醋,无伤大雅。就是万岁爷和主子娘娘知道了,都不会在小事上怪罪。但是,关于朝政之事,哪怕是阿哥们的事,谦嫔妹妹都不能多说一句。否则,日后算起来,吃了亏,别怪姐姐们没提醒过你。”
一席话平淡无波,却说的谦嫔脸色红中带紫,当即敛衽起身,对着懋嫔施礼,“姐姐说的是。妹妹以后,再也不敢了。”
懋嫔也没多说,点点头便不言语了。
过了半个时辰,懋嫔宫里小太监来找,说是有事要请懋嫔回去处理。谦嫔一看,自己在这儿也没什么事,便跟着一起回去,顺路到懋嫔宫里坐坐。住在偏殿的宋贵人见了,两个人又不免一阵冷嘲热讽。扰的懋嫔不胜其烦。
钟粹宫里,裕嫔望着门外,对着熹妃叹气,“姐姐,这眼看弘历大婚在即,偏偏高氏这时候怀孕了。是报上去呢?还是先叫她养着呢?”
熹妃捂着心口,“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呢!你没看那高氏,一团孩子气,人还没长开,怎么偏偏就她怀上了?先养着,等弘历大婚后再说吧。”
裕嫔为难,“高氏虽说小些,也是个美人胚子。这往后——哎,”见熹妃脸色不虞,裕嫔急忙换了高兴语调,“姐姐不必担心,我听说,富察家的姑娘最为贤德不过。一定会把四阿哥后院治理的稳稳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