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儿见母亲六神无主,暗想,如今恐怕真没办法,只得收了眼泪,恳求:“额娘,您救救女儿,救救女儿啊!”还是不想死。
侧夫人想了想,叹口气,“罢了,要真没办法,咱们也只能认了。谁叫你自己溜出家门,跑到这里来呢?以后,你就到庵里,过一辈子吧!”说完,母女俩抱头痛哭。
吴书来在外头问:“瓜尔佳夫人可在?我们爷有些话想说。”
瓜尔佳侧夫人急忙擦了眼泪,隔着窗户说:“奴家在。敢问是哪位爷?”
弘历站在窗外发话:“雍正皇帝四阿哥。”
瓜尔佳氏急忙磕头。弘历在外叫声免礼,等瓜尔佳侧夫人站起来后,在才将今日之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最后又说:“夫人爱女受了歹人蒙骗,不慎受rǔ。爷深感同qíng。请夫人放心,这件事,爷会向皇阿玛如实禀报。今日出门吃酒,身上未带什么东西,只有贴身玉佩一件,jiāo予夫人,还请替小姐收下才是。还请夫人小姐耐心等待。本阿哥,会还小姐清白的。”说完,吴书来便隔着窗户,递过来一块玉佩。梅香接了,递给侧夫人。
棠儿跟瓜尔佳侧夫人都不是傻子。听明白弘历话里意思。一,叫她们咬定是棠儿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误入此地;二,向棠儿保证,会给她个名分。
这几句话,母女俩暂且安心,收拾好玉佩,侧夫人又谢了恩。弘历这才满意回去。
弘吉拉氏躲在暗处听完,撇嘴一笑。候着四阿哥走了,这才进屋,陪瓜尔佳侧夫人说些话,便送她母女主仆几人出门。回到院子里,正好看见儿子察尔汗立在树下,抬头看天。
察尔汗见母亲回来,笑问:“母亲看那瓜尔佳氏如何?”
弘吉拉氏一笑,“是个妙人。你看呢?”
察尔汗背着手,看会儿星星,接话:“公主在跟前,儿子不敢看其他女人!”说完,母子俩相对而笑。察尔汗说了请母亲明日去上香的事,弘吉拉氏想了想,笑说:“除了咱们,恐怕还得给别人也求个姻缘签呢!”察尔汗点头,送母亲回房休息不提。
再说雍正吃完孙子的百日宴,领着皇后、裕嫔回宫。到养心殿处理些国务,想起女儿、儿子们偷偷带着侍卫出门,至今未归。便吩咐高无庸到阿哥所看看。哪知高无庸回话,公主、阿哥还没回来。
雍正看看外头天色,实在不早了。便叫高无庸到宫门口等着,免得宫门下钥,锁到外面。又说,要是几个孩子回来,叫他们赶紧回去歇着,不必来请安了。
等到看完了察尔汗、年羹尧连同工部、兵部一起上的折子,琢磨火枪配备问题时,弘琴公主未经通报,闯了进来。一进养心殿正殿,便哭着跑过来,抱住雍正大腿,一个劲儿说“阿玛,我错了!我错了!”
雍正好笑,拉起女儿,取出帕子给她擦满脸的鼻涕眼泪,柔声问:“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咱们的固伦公主了?啊?告诉皇阿玛,皇阿玛替你出气?”
弘琴公主犹自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一个劲儿说:“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不好,我闯了大祸了。阿玛,您罚我吧,您打我吧。是我错了!呜呜!”
雍正见问不出来什么,只得朝外问:“弘经、弘纬、弘晓呢?不是跟公主一起出去了?人在哪儿?”
高无庸进来回答:“万岁爷,几位阿哥在养心门外。无诏不敢擅入。”
雍正摆手,“叫进来。”
高无庸应声出去。不多时,三个孩子联袂而入,齐齐对着雍正磕头请罪:“皇阿玛(皇伯父),儿臣错了!”
雍正无奈,“错在何处啊?”
弘琴公主从雍正怀里探出头来,含泪举手,“皇阿玛,儿臣说吧。”接着,便抱着雍正胳膊,一面打着哭嗝,一面说:“我自从五岁的时候,听说将来要嫁给个比我大三十的男人。我就不愿意。这两年,没有一天不想着如何叫他自动退亲。去年年底,我路过钟萃宫还是什么宫的时候,呃,到底是哪儿呢?我记不清了。我听两个宫女说,在酒里加个什么东西,再让喝酒的人闻什么花,那样的男人就能跟女人上chuáng。我就想起来,要是察尔汗跟女人那个,我不就不用嫁给他了吗?可是,我跟哥哥弟弟们都太小了。没办法办成这件事。我就叫弘晓偷了弘皙哥哥家的玉如意。听说,是圣祖爷赐给他的。我对他说,他要能帮我把那两样东西搞到手,我就把玉如意还给他。弘皙哥哥便答应我,还管我要了好多钱,说是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