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皇后种田记_作者:纯属胡诌(458)

  雍正坐在上头看见,还以为弘纬不愿意。耐着xing子劝儿子,“你别看谨言家中无人,其实,这恰是好处。省的你将来想处置那些不法世家,碍手碍脚。你看看雍正初年,朕抄了多少大臣家。偏偏没有一个,是你皇额娘娘家。还不是因为你外祖父家中无人,给朕省了不少心吗?再说,谨言这孩子,朕与你皇额娘都十分喜欢。前几年,她管理宫务,做的井井有条、有声有色。是个有才gān之人。xing子刚qiáng正直,这点,颇似乃父。依朕看,就她了。你说呢?”

  雍正老四,什么叫“颇似乃父”?您这是给儿子挑媳妇呢?还是给儿子挑爹呢?

  弘纬暗暗埋怨几句,低头应是。雍正一听,满意了。谨言家中无人撑腰,这聘礼方面,就没人吆喝着要这要那。钱啊,又省下不少钱!

  既然儿媳人选已定,就应该跟皇后说一声。雍正当即宣来皇后,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衲敏扶着弘琴坐下,琢磨琢磨,一本正经地开口,“皇上,若是此事已成定局,臣妾没有话说。若是还有回旋余地,臣妾想说,臣妾——不同意西林觉罗谨言做宝亲王嫡妃。”

  雍正跟弘纬大眼瞪小眼,弘琴忍不住开口,“皇额娘,您——”

  衲敏拍拍弘琴,以示安抚,对上款款讲来,“皇上,臣妾不同意,是为我大清着想。请皇上恕臣妾直言。”

  说着,一篇大道理,说的这爷三个,不知如何对答。

  ☆、走,求亲去!

  只听皇后款款道来,“请皇上恕臣妾gān政之罪。此事,涉及臣妾之子,臣妾不敢不言。谨言此女,心正、眼毒、口辣,不说则已,一起话来,气死人不偿命。而如今,我朝自入关以来,三代帝王,兢兢业业、励jīng图治,眼看,国家就要到了最为qiáng盛时期。臣妾每每想起,欣慰之余,更觉心惊。汉武帝、唐明皇,哪个执政初期,不是明君?然而,随着各自王朝兴盛至极,哪个最后,不是偏听偏信、好大喜功、贪色求财、奢侈无度、亲小人远贤臣,将祖宗留下基业,败坏殆尽。皇上,臣妾已是将近古稀之年,臣妾肩上责任,迟早要jiāo给年轻人。臣妾惶恐,臣妾不知道,还能再看几年。若有一日,臣妾撒手人寰。而——臣妾惶恐——而当真出现类似汉武帝、唐明皇当政之时那些、那些阿谀奉承、贪腐结党之事。到那时,谨言身为亲王嫡妃,您的嫡子媳妇,以她的xing子,怎能够不规劝、不谏言?”

  雍正不解,“规劝谏言,乃是她的职责,有何不妥?”

  衲敏摇头,“皇上,一个人,若真到了好大喜功、爱听美言的地步,又岂是别人能轻易劝动?更何况,那人还是本应以他为天的妻子?谨言这孩子,xing子与您不是一般的像,刚qiáng正直,她说出话来,连个弯儿都不会打。一劝二劝,夫妻之间,qíng分也给劝没了。后宫之中,永远都少不得女人之间争斗一个男人,尽管这点,臣妾不愿承认。到那时,再有厉害的世家千金进了后宫,哪怕是内务府世家千金,借着家族势力,趁着——趁着他夫妻不和,抢夺走了宫权。到那时,皇上,谨言年纪也大了,xing子又高傲,这一点,与您何等相似?宝亲王屋里,现在就有十来个通房,谨言嫁过来,再不能抢得先机,生下嫡长子——臣妾惶恐——就是生下嫡长子,皇上,先帝嫡长子和咱们的晖儿……”说到这儿,衲敏眼中噙泪,“臣妾惶恐,皇上,若真到了那时,您是希望,谨言走仁孝皇后的路子,还是希望,她跟顺治爷原配学呢?”说着,捂着帕子,抽泣起来。

  雍正蓦然,沉默不语。弘琴原本还拿出帕子给皇后擦泪,听到仁孝皇后几个字,兀自坐到一旁大哭,助皇后悲。

  弘纬几次想cha话,都被皇后压下去。眼看皇后说完,自己张了几次嘴,一时间,却不知说什么好。

  半日,雍正才颓然摆摆手,“皇后的意思,朕听明白了。长孙皇后贤德,却三十六岁而终,也不是没有道理。为君不易,为后——亦不易。皇后,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衲敏急忙擦泪,站起来躬身施礼,“臣妾份内之事,不敢提苦不苦。臣妾只希望,将来,咱们的儿媳妇能好过些。臣妾这个做婆母的,就算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雍正点头,“皇后累了,先回去歇着吧。晚上,朕再去看你。”说着,吩咐弘琴,“好生扶你皇额娘回去。今天就跟大阿哥住到宫里,陪你皇额娘多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