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齐莞歪头看着他。
赵言钰拉着她坐下,跟她详细说道,“……岳大爷不肯说,不代表其他人不愿意说,岛上有五个是知道内qíng的,是当年那些海盗的后代,为了自己的妻子,稍微bī供就都招了,再说,都已经习惯了渔民的生活,谁还愿意去当海贼。”
“真的和冯家有关系?”齐莞问。
“没错,妈祖庙的暗室,荒岛的山dòng都是冯展贤的父亲冯俊命人建造的,冯俊当年在背后参与了打劫官银,只是后来他们几个头领分赃时出现分歧,发生了内讧,冯俊便趁机将部分官银jiāo给方家的私船,并联合其他人,将一船的海盗灭口,为了躲过朝廷的追捕,他们将剩下的九万万两官银私藏起来,待朝廷渐渐不再关注此案,才重新将官银铸造成私银……
所以,方家等于是被冯俊拖下水,否则冯展贤又怎么压制方家这么多年,但不代表方家是无辜的,方景升的爷爷当年肯定知道那批是见不得光的官银,所以私吞了……冯家这么多年来,一直跟海盗有勾结,应该说,冯家暗中培养了一支海盗在海上枪杀掠夺商船,只不过一直隐藏得极好,是这两年才暗中收敛,我猜,是被慕容炎发现了,将冯家的海盗变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齐莞听得瞪圆了眼,“冯俊是当年策划打劫官银的幕后之一?冯家可是豪门大族……怎么可能……”
赵言钰淡笑,“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谁也不知道那些门楣光鲜的世家名门背后有多少肮脏的手段,就如这次的投标,实际上,是冯展贤自己不愿尽全力去争,他也在想办法要脱离慕容炎的控制。”
当年的事qíng实qíng究竟如何,他们不可能知道得明明白白,就算南澳岛的渔民招了,所说的不过是从祖辈那里听来的故事,而岳大爷当年只是一个听命行事的小喽啰,又怎么可能知道更多?
真正知道详qíng的只有冯俊。
但已经不重要了,冯家肯定是保不住了,只是,想要利用冯家扳倒慕容家和四皇子,恐怕就没那么容易。
“冯家……怕是要完了吧。”齐莞道。
赵言钰轻轻点头,“皇上的圣旨很快就会到的。”
“那岛上的渔民……”南澳岛的渔民虽然和海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这三十几年来一直安分守己,不应该受到牵连的。
“老太爷和傅祁佑会跟皇上求qíng的。”赵言钰笑着道。
齐莞叹了一声,幽声说,“原以为南越城比京都要gān净,没想到这里更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手段,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的,都想在这里cha一手,皇上肯定是早就知qíng的,只是他不想对自己的家人动手,所以才让你来。”
“很快就会过去的。”赵言钰安慰她。
“你还伤着,这几天就不要出去了,我怕慕容炎不会放过你。”齐莞说。
“好!”赵言钰笑着点头,不想她为他担心。
“是了,三叔呢?怎么到了城里之后,就见不到他了。”齐莞想起齐正青,好奇地问道。
赵言钰轻咳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他什么话都没jiāo代就走了。”
齐莞狐疑地斜睨着他,“我差点忘记了,你好像从来没见过我三叔的,怎么在船上一见面就知道那是我三叔?你究竟还瞒了我多少事qíng?”
哎,就知道她迟早会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你还记得太后赐婚之前,我奉旨离开京都数月吗?”赵言钰将她双手紧握在自己掌心中,柔声问着,“那时候,我是去了北衡山,三叔就在那里。”
齐莞用力抓住他的手,“那里有什么?”
“皇上的五万jīng兵!”赵言钰压低声音,“三叔在那里练兵。”
虽然早已经猜到三叔是在替皇上办事,但真正的真相却如此惊人,齐莞不由得瞠大眼睛,“皇上……为什么要暗中练兵……北衡山那里,没有人发觉吗?”
赵言钰道,“都在深山里,又有密道,一般百姓是看不出来的。”
“已经五年了,皇上要练兵作甚?”齐莞觉得口gān舌燥,惊讶得舌头都要打结了。
“练兵千日,总会用得上的。”赵言钰低声说,他当时被齐正青带进山里的时候,见到那些jīng兵,同样是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