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完了,她对白瑾玉这个混蛋儿,竟然动了qíng,这个qíng爱让她措手不及,让她对白瑾衣心不在焉。
可是,这兄弟,他们根本还不懂什么是爱。
他们懂得分享,他们懂得yù望,却不懂她想要的是什么。
白瑾玉站在街边,看着她的背影,垂下了眼帘。他本应该克制,可家里兄弟,属他最大,成熟的男人,本应该夜夜笙歌,他需要解放自己,本来这些年的压抑,也需要一个发泄口。
可是他不能不顾及兄弟qíng义,可出了这么一回事,恐怕更伤兄弟qíng。
刚才一时冲动过来追水笙,已是极限。
白瑾衣直直地走了过去,他在后面叮嘱道:“好好照顾她。”
兄弟二人错身而过。
水笙没有回到布店,鬼使神差的,她独自一个人来到了朱少君的院落。
门口自有侍卫前去通报,不多一会儿,常满出来回话,说是小王爷有请。
她额上伤疤已经痊愈,也不知抹了什么药膏,水笙注意到她肌色更美,只表qíng淡漠,多一句话也不肯说。
常满给人带到里面,朱少君正站在镜前给小鹿梳头发。
小姑娘在镜子里面见了水笙直嚷嚷:“水笙水笙水笙!”
水笙垂下微红的眼睛:“小鹿郡主今天真漂亮。”
朱少君嘴角勾起:“别夸她,再夸她就上天了!”
朱小鹿不依地扭动着身体,他满意地看着她的发辫,最后在她额间印下轻轻一吻:“去吧,我的好姑娘。”
她笑嘻嘻地跳下椅子,一跳一跳地跑开了。
常满端上茶来,朱少君示意水笙坐下,她端端坐好,那边常满已经弯腰退了出去。
朱少君抿着茶,语气是那么的漫不经心:“白二公子才从这走,你又回来了,这中间有什么道理吗?”
水笙无心喝茶,她再三思量,终于还是站起身来,第一次心甘qíng愿地跪下。
他有点诧异地看着她:“怎么?”
她一字一句道:“小王爷在上,水笙有话要说。
他眯起双眼:“说吧。”
她清了清嗓子定神道:“小郡主身上曾见蚕丝贡品,小王爷定是爱极,我听闻金元此物稀罕,实在觉得可笑。丝绸在我的家乡虽然名贵,但也遍及大江南北,纺织起来并不难。”
他捏紧茶碗,只做无意状:“蚕丝的确是贡品,不过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嗯?”水笙假装惊讶:“那么说还是水笙多事了。”
“哼……”朱少君并不揭穿她的小把戏:“说来听听。”
她揉了揉膝盖处,他立时道:“起来说话吧。”
水笙依言站起来回话:“丝绸更容易染织出多彩的颜色,成品可制衣或者任何布艺室内装饰等等……”她见他皱着眉,直接步入了主题:“这其中其实只三样重点,那就是养蚕,取丝,织绸。不知小王爷可有兴趣合作做一番金元第一丝呢?”
朱少君挑眉看着她:“你有什么值得本王合作的呢?”
她自信满满:“若是合作,金元不出三年,丝绸遍天下。”
倒是会夸海口,本来就是闲极无事出来散心,还真遇见个靠谱的?他想着那女子笃定轻视的目光,放下了茶碗。
“你又有什么条件呢?”
她的回答是一声叹息……
从朱少君院子里出来时候已近huáng昏,她详细地讲解了如何养蚕抽丝等事,他立刻传书派人找寻桑树,只等来年chūn天嫁接养蚕。水笙想要自己的家,想要自己的事业,想要和白家无关的,她必须独立,这样才能在绝望的时候坦然面对。
白瑾衣找了她半天,最后不得不放弃回到布店时候,两个人才遇见。
他身上还留着密密的汗水,跟着她一边走一边恼怒。
“你去哪了?”
水笙并不答话,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回布店,柳少谦见二人都回来了悄悄地松了口气。因为小米在家,所以还得回去白家,她在首饰盒里拿出一粒药丸偷偷吃下,这才卷了两件衣服跟着他回白家。
她不敢想象,自己的脸皮是怎么变成这么厚的,总之面对白瑾衣,竟然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
他独自在外面发了一通脾气,等到她面前又恢复了温文尔雅,拉着她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