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君却是抢先一步,抱起了孩子,花锦瑟怕他抱闪了腰,赶紧呵斥他放下,奶娘也在旁紧张地盯着他,就连柳臻也一动不动地看着……
他几个人有点……水笙怔怔看着,柳臻的目光定定看着小王爷,他一直在看他,一直在看,那目光太复杂太复杂,复杂得她一下就猜到了。
原来如此,他不看花锦瑟,不看孩子了,看着那朱少君只掩藏了所以qíng绪。可惜他藏了一切,却始终藏不起,那眼底的艳羡以及嫉妒。
她没看错,原来柳臻这么急着回到京城,还要她一起回来是这么个原因。他不是不懂得感qíng,只不过,他喜欢的,是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
所以他放弃了,所以他远远的看着她。
柳臻——喜欢花老板么。
水笙最后的意识就是叹息,她直直栽倒,幸亏王府的地上全是地毯,才没伤到。花锦瑟低呼出声,柳臻这才发现她的异常,赶紧将人抱了起来送到客房,不多一会儿,王府内的大夫就过来给她诊脉。
柳臻的心,一直还在那张chuáng面前,只站了这边chuáng边发呆。
大夫缓缓起身恭敬道贺:“恭喜柳大人,夫人是喜脉。”
他尚在魂游:“什么?什么喜脉?”
老大夫笑道:“夫人有孕了。”
有孕了?
柳臻叫了他去开保胎药,一个人坐在水笙chuáng边,她舟车劳累,实在是乏力竟然睡了多半天,等醒来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屋内灯火很亮,水笙觉得十分刺眼,睁开了双眼还有点难受。
“我这是在哪?”
“在王府,”柳臻淡淡道:“别动,好好养着,你现在是两个人了。”
“俩个人?”水笙察觉出不对劲来:“你说什么?我、我有了?”
“嗯,”柳臻面无表qíng:“是我的孩子。”
“什、什么你的孩子?”水笙气息微乱:“我跟你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是你的孩子了?这个是瑾衣的!”
“不,”他瞥着她:“是我的。”
他坚持说是他的,水笙回想起昏倒前他的作为,忽然理解了他的一切行为。原来他一直这么淡漠的,小心翼翼的掩藏着所有心事。
“柳臻,”水笙看着他的眼:“你喜欢花老板是吗?你带我回来是让她放心的吗?现在我有了孩子还想说成是你的,是不是想都为了她安心?”
“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却是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那么卑微的,那么些年的笑容全都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些心事仿佛是从未经历过,不是他的一样。
“我说的没错吧?”水笙轻笑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无qíng了?原来不是无qíng,而是你所有的感qíng都给了你的姑奶奶了吧?”
“住口!”柳臻拂袖,明明只是恼怒,带起微微的风却全都chuī拂在自己的脸上一般,逐渐热了起来。
她见他这般模样更加笃定:“可怜你三言两语就威bī利诱将柳少谦心意转去,自己却深受其乱,柳大掌柜的?你入我白家也是一时临时起意的吧?”
柳臻不回答她,却是冷笑连连:“既然你也说了是三言两语,那只能说柳少谦对你的心意是假,根本不值得推敲。”
水笙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脸上笑意更浓:“你说错了,我倒觉得柳大哥聪明得紧,明明是一箭双雕,你刚好是给了他一个将下的台阶,仅此而已。倒是你想不开,恐怕此生无望,不如也出我白家,去寻一门真正的亲事,生一打的孩子,总有一个家不是?”
他定定的看着她,差点破功。
不过这二十几年也不是白过的,柳臻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扯着面皮古怪的笑了。
水笙被他笑得发毛,瞪了他闭了眼是眼不看心不烦。
柳臻叫来小厮去给她熬保胎药,自己守在chuáng边亲自拧了手巾给她擦脸。她受宠若惊,而且是真的惊了,差点跳起来。
他动作轻柔,脸上似笑非笑的,脸皮绷得极紧。
她急忙推了他的手去:“你这gān什么啊?别碰我,我自己擦。”
他按了她躺回chuáng上:“别动,要照顾好我的儿子。”
水笙白了他一眼:“这是我的儿子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