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奴婢看来,公主要么索xing做那马背上的英雌,如开国时的娘子军梁玉公主,与同样名闻天下的柴大将军巧配成双,至今为人说称道。不然,就骄横到底,学安乐公主……
公主若是觉得两者都不好,那就该学……远的不说,二公主如何?公主就算学不得jīng髓,人前表面总该有个尊尊模样吧。莫再学那市井的无赖泼妇言谈举止,那可不是大咧咧,不拘江湖小节,而是不懂礼数,失了皇家的颜面,分不清场合乱说话,从来口无遮拦。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哪里是皇家公主的作派?莫说公主皇子们,就连奴婢们平常耳濡目染,都跟着学会了一些市井俚语粗话。
饶是大公主虽嫁前尤爱舞刀弄枪,嗜武成痴,平日里常常身穿铠甲腰配宝刀做军士打扮,可婚后却……奴婢多嘴了,四公主听进去也就罢了。没听进去,也只当奴婢无意撞昏了头,说了些云里雾里,偏又犯上大胆的话。请四公主惩罚!”
怜烟蹲身福礼告罪,长宁脸羞臊得酡红,咬唇眼泛泪光怔怔地瞧了会,低首闷闷地回道:“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么说。也对,我言谈举止确实粗鲁的紧,经常脏字挂在嘴边,只会到处闯祸,偏偏老是打不过对方,要其他人帮忙料理善后。现在瞧着确实没啥,将来确实不好。
我也想做二皇姐那样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jīng,针线女工厨艺烹饪样样拿手,xing子又好,更有贤女美眷的好名声,天下皆知。大皇姐,十八般武艺,能跟着大驸马驰骋沙场,甚至建功军功……
比得二位姐姐,我确实连个零头都不算了。我……”
“奴婢那番话可不是让公主自艾自怨的,奴婢只想公主做到一点:哪怕是装样子骗人,也要有我天朝公主的做派,免得被蛮夷外邦小看。居然有那两个换一个的鬼话,呸!我们的公主哪个不是一顶一的,他个蛮子也就外表瞧着不错,哪里配得上,还敢诳语。”
“噗,坏怜烟。你刚说了我,瞧你,这话说的,好像那些官员府宅后门口叉腰谩骂的多舌婆子,呵呵。好笑,好好笑。”
怜烟故意虎起个晚娘脸,一手叉腰腰姿晃了晃,学着那些婆子妈妈们的作派捋了捋发鬓,整整头上的钗簪,伸指戳了戳长宁的额头,轻叱道:“我道是说你了,不长记xing的小蹄子,当心活撕了你的嘴,拿线fèng上,打发出去做个光头姑子的烧火丫头,也没庵堂敢收容。活该你个死样……”
“啊,哼!气死本宫了,你把我平日里学丑角闹皇姐的闲话笑语都记着了。你……你,真是坏透了。我再也不学给你们看了,哼!没规矩的奴才,还不跪下。”
怜烟忍笑乖顺地屈膝跪地,磕头告罪。恼得长宁直跳脚,方才的忧伤难过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直追着怜烟挠痒痒折腾。笑声连连,秋日暖阳下和风阵阵,难得的快意灵动。
平阳由着冬梅的挽扶,立在祈福堂外,瞥眼瞧了瞧,回首娶了觑边上的凡雁,低声问道:“东西可送到了?可说了甚么?”
凡雁蹲身福了福礼,凑几步近身回禀道:“送到了,甚么也没说。只随手折断了一箭羽,箭头他留下了,将这后半截吩咐奴婢带回来。”
平阳低首瞟了眼,心里微微叹息了下,轻轻颔了颔首,嘴角噙起抹淡笑,说道:“走,去看看长宁她们。瞧个热闹去,其他以后再说。”
明德门,骑在高头骏马上的祁暮清蓦然回首深瞥了眼巍峨的城墙,像是想看穿甚么似的,剑眉微蹙了下,转身正色驰马继续前行。背影瞬间变得决然从容,少年壮志睥睨群雄之傲气。
慕容祺依旧是一袭白衫,轻摇折扇,嘴角时刻噙着温润的笑意,随xing惬意的很。只当是边陲游历饱览苍莽景致去了。
李从让穿着铮亮的红缨铠甲,面相平和自然,眼底暗压着几分兴奋期待,回首瞥了眼立在城墙上怀里抱着襁褓的红叶曼妙身影,勾起抹暖意的弧度。打趣地偷瞄了下慕容祺、祁暮清,呵呵,最后还是他好呀,究竟是娶回家的女人,贴心。
光yīn荏苒,转眼间又是一年,阳chūn四月,绿树成荫,百花争艳。二月份时,chūn闱会试结束,齐笑煜果不其然拔得头筹,中了会元。若是前日的殿试再得第一,便是状元,那可是连中三元。
一时间,齐笑煜齐大才子成了京城最热点的话题。风头甚至盖过了太子选正妃这件事,可以说无限风光。探得其至今仍无婚配后,邀宴说亲者更是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