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暮清赶紧伸臂揽抱住柔馥的娇躯,又是一阵剧烈的颠簸,平阳想立刻撑爬脱离开,亦不方便。贴耳听到那沉稳熟悉的心跳声,不由心惊了下。顿时甚么也不顾地奋力挣开,缩身到另一边角落,蜷成一团。
心里不断暗骂自己的不争气,亦震惊于祁暮清对自己依旧存在着的可怕影响力。想到这,一刻也不愿多待。顾不得仪态赶紧手脚并用地爬坐过去,掀开布帘就想出去。却不想后面一个拉力,将她拽跌回了那个怀抱。
“唔……”惊呼还未出口,一只略带薄茧的大手适时封住了她的嘴。暧昧温热的气息chuī拂着耳廓,后背直抵着对方结实的胸膛,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氤氲迷蒙起来。
祁暮清弯了弯唇角,凑耳笃定地低笑道:“你怕我!”
平阳惊了惊,咬唇不敢吭声。努力压制自己快崩塌的qíng绪,吸吸鼻子,眼圈红了红,扭首怨怒地瞋了对方一眼,嗫嚅道:“我不喜人靠得这么近。”
“是吗?你更恨我。我的直觉向来不会有错。昨晚那一口,你差点活活咬下我一块ròu。快见骨的齿印,只是因为我的一时不识时务嘛?不,我没那么傻。说吧,那人哪里好?值得你不惜名节逢场笑闹与我纠缠,我可不是别人轻易可以利用的。”
“谁?你说谁?先放开我,可以嘛?”
闻言,祁暮清揽抱得更紧,微微使力将平阳打横抱到膝上,bī迫螓首倚靠着他肩膀。伸手抓住柔夷到手里,大力地揉捏了几把,无视於对方的挣扎,微微使力压制着,还不忘开口笑道:“怎,为何不呼唤救命?快说,否则我就不是这么尊重了。”
平阳身子怔了怔,蓦地疯一般挣扎开,扭身跨上腰一顿粉拳乱捶,脸上挂着泪,发丝微洒,玉簪歪斜,襦裙衣衫褶皱。撇唇吼道:“我要你管。来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尊重。谁知道你说得谁?我不与你猜那些哑谜,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
祁暮清赶紧伸手将胡乱捶打的粉拳抓握住,等察觉两人现下的姿势,暧昧地弯了弯唇,浅笑着松开双手举至双耳侧,回道:“嗯,我放手了。还请公主尊驾挪移一下。”
平阳懵了下,惊觉过来后四肢并用地躲闪到一边,扭头红眼含泪不做理会。祁暮清整了整衣襟,勾身近脸瞅了会平阳,弯唇低笑道:“小夜叉,这次且饶了你。”
说着,抬首眯眼瞅了瞅发髻上歪斜的玉簪,下意识地伸手拿下来,拈在手里正反看了看,蓦地收入怀中。再在自己身上瞅了瞅,半晌,将腰带上的玉佩卸下来,丢到平阳膝上。
“这个给你,你的玉簪,我收了。”
平阳正想开口拒绝,等看清膝上甚么物件时,瞬间熄了声。洛儿死前都一直捏在手心里的玉佩,这该是前世的婆婆慕容老太最珍惜的物件之一。洛儿满月时,慕容老太很是开心,特意从妆奁里翻出这么个平安双鱼玉佩给洛儿挂上。
记得那时慕容老太还夸耀说:这是她早年进宫,从那时的戚太后那qiáng行哄骗好容易讹来的。平时舍不得挂的,都是用丝帕几层裹着放在妆奁最底层里收着。谁要都不给,只想到时拿出来瞅几眼便又会收回去。可如今这东西,现下怎会出现在祁暮清身上?
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将玉佩拿到手里翻看了会,确实是洛儿的那块。眼眶有些发热,低首扭身掩饰去不该有的qíng绪,伸手抚了抚发鬓,整了整仪容,撩起窗帘凑身过去装作看沿路的风景。只玉佩攥在手心里默默拿指腹轻抚着。
洛儿,能有这玉佩做个念想也不是坏事。平阳适时选择了沈默接受,祁暮清瞥了几眼,唇角勾了勾,从袖里拿出个长方锦盒递了过去,冷声道:“给你,昨日棠表兄替表嫂买时,顺便请他捎带了一支。”
平阳撇头淡瞥了眼锦盒,伸手接过打开,一支素色的银簪子,暗刻的是兰糙纹样。只顶端镶着血红的宝石,甚是惹眼。
平阳怔了怔,这款银簪她亦认得,前世该是刘兰芝及笄礼回宫后捎带给她的。说是收了很多礼,中间挑拣了些带回宫分享给众姐妹。这支是特意私留送於她生辰的。当时的自己就因这小小的银簪而搂住对方激动失色,现在想来多么的可笑。
祁暮清见她半日没动静,直接伸手拿过银簪,凑身替平阳cha戴好。手法笨拙地调试了好一会,待满意才收回手。斜倚回去眯眼看了会,修长的玉颈,乌发秀鬓配上这镶了红宝石的银簪,确实很是惹眼。衬托得容颜越发娇媚了几分,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