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引势必要拿到手,只是如果真的要信川去办理此时,只怕他们会提出诸多要求,最有可能的就是要在茶行重新掌权!”大太太说到这里,摇摇头,“我实在不放心再将权利jiāo到信川的手上。谁知道他会不会瞒着我又做出什么事来?”
庄信彦看着母亲那张焦虑憔悴的脸,心中既心疼,又自责,自己如果不是这个样子,母亲又哪来这么多的烦恼?
月娘在一旁忧心地说:“翠微说,太太为了此事一晚上都没有休息。真是让人担心。
庄信彦见了此话心中更加担心,他握住母亲的手,满脸的关切之色,有心想替母亲分忧,可一时又想不到很好的办法。
秦天在一旁了解了整件事,又见大太太眉头深锁,满脸烦忧,心中着实同qíng这个坚qiáng而又艰难的女子,她沉下心来,心念电转间忽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出声道:“太太,二少爷如果要掌权,不妨让他掌虚权!”
“掌虚权?”大太太和庄信彦都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她。同时心中又充满期待。
秦天说道:“太太给他一个管事的位置也无妨,只是却不让他掌握实际的权利,不管他想做什么,都必然与其他管事发生联系,太太可以给其他管事下令,二少爷不管想得到哪位管事的配合,都必须有你的手令或者你的吩咐,还可以安排一个您信得过的人成为他的副手,从旁看着他,让他领着管事的差,却没有管事的权,相信他也闹不出什么事来。”
大太太思索一会,眉头渐渐松缓下来,她笑道:“秦天的脑子就是好使,我一直烦恼的问题被她三言两语就解开了!好,好,有赏,有赏!”激动之下让月娘拿了一两银子赏了她。
秦天笑嘻嘻的接下,其实这也没什么的,之前她工作的地方,老板安排没有才能却又无法拒绝的亲戚就是这样做的,她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能帮上大太太的忙,又有银子领,她还是很开心。
解决了难题,大太太心中大定,回头见儿子眉头依然深锁,不由问道:“信彦,可是还有什么问题。”
庄信彦本来提起了笔,可是见母亲又露出紧张的神色,心中一软,又放下笔来,摇了摇头,表示没有问题了。
即使有什么问题,他也不忍心让母亲继续烦忧,先让母亲睡一个好觉,其他的事qíng,他慢慢再想办法。
大太太见儿子摇头,心中松了下来,又道:“既是如此,我明天就找他们摊牌,免得等过了几天他们以为我们无计可施了才去求他们,助长他们的气焰!”
大太太笑了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秦天却发现她鬓角的白发又多添了一些,心中恻然。
秦天随着庄信彦回到青松远。
趁着庄信彦去沐浴的时候,秦天也出去洗了澡回来,她发现庄信彦特别的爱gān净,每天都会沐浴,chuáng单什么的,也是每天都要换。不过好在她也是十分爱gān净的人,不像一般的丫鬟们,头发好久才洗一次,平时都用篦子篦,上很多的头油,她可受不了那个味道。
回来后,庄信彦还未回房,秦天摆上文房四宝等着他。
这段时间,他们的相处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庄信彦绝大部分时间依然是那副白板脸,很少理会她,但是好在也没怎么为难她,秦天觉得,他或许已经接受了自己留在他身边。
不过至于他之前为什么不能接受自己留在他身边,秦天想来想去,觉得,或许是因为他的怪脾气,听说聋哑人的心理一般都不健全,他们的心思,平常人很难琢磨。
不过她也懒得去琢磨,只要他不再为难她,让她能安心过日子就好。
刚准备好,庄信彦披散着头发走进来,见到书案上的纸笔并不意外,因为这些天秦天每晚都会练字。
老规矩,秦天先给他擦gān头发,见一缕头发贴在他脸颊上,下意识地用手指去将他的头发勾回来,无不避免的,手指碰到他的脸。
本是不经意地动作,却没想到庄信彦浑身一颤,“嚯”地回过头来,睁大了双眼瞪着她,灯光将他的脸渲染得棱角分明,隐约地透出一种yīn冷之气。
秦天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一步,伺候他这么久,也了解到他并不喜欢别人太过碰触他的身体,所以碧莲一直不放心将穿衣一事jiāo给她做,就怕她做不好,惹他生气。
或许是意识到她不是故意的,庄信彦的脸色又慢慢缓下来,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