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灵儿见秦天这么对庄信川说话,他却似乎还在维护她,上次自己不过是说了句实话,却被他刮了一耳光,心中不禁怨愤不平,可她的怨恨不敢也不舍得往二少爷身上去,而是尽数落在的秦天的头上,认为都是秦天迷惑了二少爷,才会让二少爷变心。秦天还在洗衣房的时候,二少爷还不是对自己心肝宝贝似的疼?都是秦天的错!
这边,秦天看着庄信川继续道:“二少爷,大道理秦天不知道说,可是秦天蒙太太提拔,在茶行里这么久,有些事qíng看得很清楚,茶行里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位置和责任,每一个人都各司其职,大少爷是外部管事,计划打点好与官府商户的往来是你的职责,可是具体的实行,当然有下面的人去做,二少爷将一切都规划好了,报给相关管事,然后再由副手派人去执行,不是很合理吗?又何来大太太欺骗二少爷这一说法!”
秦天的声音本来就清亮gān脆,这么一番话她几乎是一口气地说出来,口齿清晰,流利畅快,再配着她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以及成竹在胸的自信,便形成一种独特的吸引力,让面前的庄信川几乎忘了眼前的秦天是站在他对立面的人。
庄信川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虽然尴尬,虽然气恼,却绝无恨意,心底反而希望,她能一直这么瞧着自己。
一旁的庄信彦见秦天对庄信川毫不留qíng,心中隐隐的欢喜,可见庄信川眼也不眨地瞧着秦天,也有些不痛快。
这边,大太太对于秦天的表现很是满意,她上前一步,看着庄信川笑道:“信川,不是大娘说你,连一个丫头都明白的事qíng,为什么你还不清楚?竟然还兴师动众地闹到这里来,你什么时候才能沉稳一点,真是让我不放心!”
虽然确实是架空他,但理字上却一定要站住脚,让他们没有理由吵闹。
这句话却让庄信川不能忍受,他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满脸的不服。
二姨太太虽然也气得牙痒痒的。可一时间又不知该怎么反驳。她坐在那边瞪着秦天,心中恨极。
可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庄明喜忽然出声:“大娘,明喜能否说句话?”
二姨太太知女儿聪慧,知道她一定想到什么好法子,连忙道:“怎么不能说?连一个低贱的丫头都能说,你身为庄家的四小姐难道还说不得?大姐,你说是不是?”最后一句话却是向着大太太说的。
大太太转身看向庄明喜,过了一会,才说:“明喜,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庄明喜微微一笑,盈盈起身,明丽娇艳,婀娜多姿。
她缓缓地走到秦天面前,站定,微微抬起下巴,如秋水般的双眸直直地看向她,嘴角虽带着笑,可双眼中却一片冰冷
“早听说秦天聪明伶俐,很得大娘的欢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秦天马上道:“谢谢四小姐的夸奖!”
庄明喜挑挑眉,“可是你的话乍一听很有道理,但是细细想来完全不通……”说着,她转过身看向大太太,“二哥身为管事,怎么可能连手下何时去执行的也不知道?而且,由谁来执行应该是二哥来安排,岂能由一个副手来擅自做主!要么就是二哥这个管事名不副实,要么就是这个副手自作主张!如果是后者,明喜觉得这个副手很有问题,不能再留下,如果是前者……”
庄明喜拖长了音调,轻笑一声,道:“既是大娘的决定,明喜无话可说!”
大太太看着庄明喜,心中暗惊,庄明喜向来不太喜欢出声,说话也常常都是不咸不淡的,但是胜在规矩守礼,对她这个大娘也很尊敬,所以她平时很少注意她,可今日大太太才发觉,自己似乎太过忽略她了……
“四小姐这话错了!”秦天将话接过来,“副手的工作本来就是协助管事做事,管事下令,副手执行,合qíng合理,又何来擅作主张之说!”
庄明喜“嚯”地转过身,看着秦天:“那为何别的副手都能听从管事的吩咐,而二哥的副手做事前却连知会一声都没有?难道这合理吗?”
秦天笑了笑,不慌不忙,“副手何尝又不是听从二少爷的吩咐,难道他不是按照二少爷所拟定的数目执行的吗?他做了他该做的事,真不知道二少爷和四小姐有什么好生气的,还是说,二少爷其实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