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还不能下chuáng,在chuáng上见了他们,双方行了礼后,宋老招呼着他们在屋子里坐下来。
秦天在周伯的帮助下,用新制成的茶叶泡好了茶给宋老品尝,宋老试过后,面露惊异之色,“这真的是‘吓煞人香’,怎么比我之前喝过的香了那么多?”
海富站在庄信彦身边,将宋老的话写给他看。
秦天回头看了坐在旁边的庄信彦一眼,他的脸色淡淡的,神qíng冷漠中带着疏离,这是他面对不熟悉的人的一惯神qíng。
“这是我们家少爷研制出来的制茶方法,可以将吓煞人香的原始香味全部保留,不错吧,宋伯伯!”秦天笑问。
“何止不错……”宋老又喝了几口,才抚着胡子笑着说:“比起有天下冠之称的虎丘,也不遑多让!”
秦天眼睛一亮,奇道:“宋伯伯也喝过虎丘?”虎丘可真不是不一般喝得起的,
“老夫曾经有一位朋友,送过我一些。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qíng了。”宋老淡淡地笑了笑。
“那老伯这位朋友可真是了不得了。”
宋老点头,“确实不是一般人!”
秦天回头看着庄信彦笑,见庄信彦也面露喜色,连试过虎丘的宋老也这么说,两人对于这种茶叶的把握又大了些。
秦天有心想让庄信彦和宋老接触一下,知道如果她在这里,他只会将自己孤立在一边,便站起来笑道:“宋伯伯,我们今天高兴,我回去做几个好菜,今天晚上在你这里一起庆贺一下好不好?你会不会嫌我们吵闹?”
宋老本就喜欢这个好心肠的小姑娘,又如何会拒绝?他看了身边的周伯一眼,笑着说:“我们有的白吃,又怎么会反对?”
周伯也笑眯了眼,搓着手道:“那我要吃上次秦天送过来的手撕jī,那jīròu又滑又嫩,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味道了!”
“就你嘴馋!”宋老指着他笑,
“老爷子,难道你不喜欢?我记得上次秦天送过来半只jī,我就吃了个jī头jī脖子,其余的都进了您的肚子里了!”
这一次连庄信彦也忍不住笑起来。
秦天很满意这种结果,这才对啊,整天不和人接触怎么行?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该是多么的寂寞。
虽然秦天对庄信彦没有那种男女之qíng,但是这么久以来,她受了大太太很多恩惠,所以也尽力地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她站起身笑道:“那我这就回去做饭去。”庄信彦见她要走,也跟着站起来,秦天走过去将他按回椅子上,笑着在纸上写道:“厨房里的事qíng大少爷也帮不上忙,少爷你还是留在这里陪老爷子说说话吧,老爷子学识渊博,少爷和老爷子一定有很多话可以说。”
写完后,又对旁边的海富说:“海富,你过来帮我杀jī!”
“我也去?那少爷……”
秦天拉过他,小声说:“放心,你家少爷不会被人吃了的。”接着又向着宋老笑道:“宋伯伯,就拜托你了!”
宋老坐在chuáng上笑着点头。
等秦天走后,单独面对宋老和周伯的庄信彦略微有些局促不安,他很少单独面对外人,身边至少都会有海富跟着。
周伯在宋老的chuáng上摆上一个小几,又拿来文房四宝。
“庄公子不用紧张,说起来,庄公子还是老夫的救命恩人了。”宋老笑着在纸上写下,“不知庄公子可赏脸坐到老夫这边来。这样也方便我们jiāo谈。”
庄信彦看到周伯拿过来的宋老写下的字句后,连忙坐到宋老对面去。
“宋老切莫这么说,那天在下也只是举手之劳。”庄信彦写下。
“庄公子的举手之劳却让老夫受益匪浅。”
“宋老客气了。”
“庄公子的字很不错,不知师承何人?”
“家师林维其。”
“啊,林大人曾经是翰林院的侍读,学识很是渊博,xing子也很孤傲,你能请得动他,可见你的才华。”
两人一人一句也就这么聊开了。
一个胸有丘壑,心xing淡薄,一个才华横溢,内敛沉静,两人从四书五经说到民生百态,又说到生意之道,最后又讨论起茶经,竟是非常的投契,庄信彦很少能遇到思想如此契合的人,虽然对方的年龄可以做他的长辈,可依然让他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