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庄明喜说过什么,奴婢打主子好像可以判斩头……
秦天忍不住敲了自己头一下,暗怪自己冲动,眼看着回去就可以赎身了,起先是谢霆君的事,现在又是这件事,可不要弄出什么麻烦来才好。
她咬了咬嘴唇,回头看向庄信彦,发现他已经穿好了衣服,他身上的衣服比她的还要污脏,特别是脚上的那双青皂靴,简直就像是泥巴里面挖出来的,根本就看不住原来的颜色了。
秦天想起头先在外面看见的淤泥,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他将自己从小树林带到这里来有多么的辛苦。
之前的怒气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感激,秦天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抬头看向庄信彦,却见他正盯着自己看,小心翼翼的神qíng,仿佛在注意着自己的脸色。
秦天忍不住想笑,难不成是刚才被自己打怕了?
她朝着庄信彦走过去。
庄信彦见她走过来,忽然挺直了背脊,抬头挺胸,恢复成平时那种冷清的神色。他此时的心qíng很复杂,尴尬,慌乱,紧张,愧疚,还有一丝羞涩,这么多的qíng绪弄得他思绪乱糟糟的,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唯有拿出他一贯的冷漠面孔出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被她看穿看透。
但到底为什么不能让她看穿看透,他也弄不清楚,只觉得他需要这么做。
秦天走到他身边,见他拉长了一张脸,以为他又生气了,便想着该怎么圆刚才的事。
此时,她身边的小本子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看了看四周,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道:“少爷,海富呢?”
这不过是没话找话说
庄信彦看了她一眼,也捡起一根树枝,冷着脸在地上写道:“海富没有跟过来。”
秦天诧异了,“少爷你一个人上山来的?少爷没有碰到上山找你的海富?”记忆中庄信彦明明下山了的。她开始还以为是庄信彦碰到海富后,再一起找到了她,至于海富现在没在这里,有可能是特意避开了。
难道不是这样的?
“碰到了,海富说你也上山了,我们就一起找你,可是没找着,以为你回去了,结果回去一看,你还没回来,我又上山找你,总算是找到了。”
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是秦天的心中却似翻江倒海,昨晚下多大的雨她是知道,他明明下了山,却为了找她独自一人上山,身边只是带了一盏马灯和蓑衣,更加难得的是,他竟然真的找到了她。
秦天的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她最受不得别人对她好了,别人一对她好,她总是会记在心里,总想着要回报人家,之前的小梅是这样,大太太也是这样。
“你发烧了,”庄信彦又低头写下,“穿着湿衣服不好……后来你又冷……”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解释了一切。秦天立刻明白了,自己淋了雨发烧,他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才脱掉自己的湿衣服,可是又怕自己着凉所以才抱住自己。他并没有对自己做任何过分的事,完全是自己思想不纯洁,想多了!
“大少爷,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你了。”秦天写下,“要不你打回我吧。”至于骂他的话,反正他也听不见……
庄信彦看着这句话,心虚得要命,可还是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对于自己摸了她,亲了她,抱着她任凭两人出了多少汗也舍不得撒手的事qíng那是一字不提。
他转过头去,脸色微微发热,秦天看着他烧红的耳光,心中暗自自责,多纯qíng的一小子,自己怎能把他想得这么猥琐呢?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海富的喊声:“秦天,少爷,你们在里面吗?”
秦天连忙跑到dòng口处,见海富站在离dòng口不远的地方向这边张望。
“海富,我们在这里了。”秦天向他招手。
三人一起下了山,下山的途中海富告诉她,昨晚山上的qíng形有多么险峻,自己怎么阻止也没有拦住少爷上山找她。
“你怎么没跟着少爷一起了,好在没出事,要是出事了……”秦天没有说下去。
“我后来有上山找你们……”说到这里,海富贼贼地一笑,他上山后,没过多久就瞧到dòng口处传出来的火光,他跑过去一看,却见少爷和秦天脱光了衣服抱在一起亲嘴,他唬了一跳,哪里还敢进来,随便找了个地方躲雨过了一夜,等到天亮的时候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