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三姨太太身边的庄信忠脸上的羞愧之色更甚,秦天说的这些他都知道,刚才他为什么没有勇气大声说出来呢?让太太失望难过,自己果然是个没用的人……
见到宗亲们投向自己的不屑神色,庄信川也急了,他往日里只顾着在茶行里想办法抠钱,哪里会去关心这些小事,可到底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因为秦天这么几句话就乱了分寸
qíng急之中,他大声道:“真是荒谬,茶行里一天有多少琐事,如果照你所说,一一都要关心,一一都要过问,那茶行还要那么多的掌柜管事伙计做什么?与其将jīng力耗费在这些琐事上,不如多想想如何做好茶行的生意!如何和官府打理好关系!”
秦天早料到他有这么一说,立即回过头看着他正色道:“二少爷这话就错了,茶行卖的是什么?卖的就是茶,身为茶行的当家人连自己茶行有多少种茶都不清楚,让人知道了,岂非笑掉人家的大牙,谁还会看得起你,看得起盛世,谁还有信心和你做生意。常言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二少爷不要说知彼了,就连知己也做不到,以后又如何百战百胜,茶行到你手中后,只会节节败退!”
族长庄志成摸着胡子连连点头。
庄信川脸色更白,可是看着对面秦天那张严肃的俏脸,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可是秦天才不会轻易这么放过他,她今天就是让他在宗亲面前一无是处,以后再也抬不起头。
打击对手就要不遗余力,一击致命!
秦天心如冰雪,面上却笑得温和,“如今朝廷取消了官茶制,每家茶行都在积极地寻求着发展出路,刚才二少爷竟然说到做好茶行的生意,想必已经对以后茶行的发展有很好的计划了,不如当着各位宗家老爷的面,说出来听听?”
宗亲们很感兴趣地看着庄信川,庄信川背上立时甚出冷汗,浑身凉飕飕的,他支吾着,神qíng慌张,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宗亲们缓缓摇头,二姨太太气得半死,指着秦天叫道:“说得你那么能gān,你倒是说出来听听?”
“二姨太太,不要激动!”秦天一脸的笑,越发衬托出对方的浮躁,“如今非常时期,各家的发展大计当然要保密,这里人多嘴杂,我又怎能轻易将茶行的隐秘透露出来,保密也是当家人的责任之一!”说完,她看着庄信川笑了笑,调侃道:“难不成大少爷也是因为要保密所以才说不出来?”
庄信川想说“是”又怕落入秦天的陷阱,想说“不是”,当着宗亲的面丢不起这个脸,一时间进退两难,尴尬异常。
宗亲们对于他是彻底地失望了!
听到这里,大太太“哈哈”笑了两声,说道:“谁才是最适合的当家人选,想必各位宗亲们心中已经有定论了,虽然老爷将决定权jiāo到华英手上,可是华英尊重宗族,也会尊重各位老爷的意见。”如今大局已定,大太太也不介意做了顺水人qíng,让大家的脸面都好看些。
庄志成和各位宗亲jiāo换了一下眼色,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忽然,一直没出声的庄明喜走上前来,向着大太太和宗亲们分别一礼,道:“大娘,各位宗家老爷,不知可否容小女说一句话?”
自秦天进来后,一直在暗中注意着庄明喜。
二房人中,二姨太太虽然嚣张跋扈,可到底是深居宅门的女人,心计是有,但是在大事面前却不足为患。庄信川有些小聪明,但是为人不肯努力,不求上进,也容易应付,唯有庄明喜,听说自小就勤于书本,天资聪颖,xing格yīn沉,工于心计,既不似二姨太太那般张扬,也不似庄信川那么浮躁,此女只是见识浅窄了一些,如果给她机会,将会是一个非常之难缠的对手!
不过好在这里的女人一般以嫁人为终身目标,庄明喜嫁出去后,娘家的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否则,一定会有秦天头痛的时候来。
大太太听得庄明喜的声音脸色一沉,下意识就想将她呵退,可是转念又想,躲避终不是办法,她相信自己的眼光,秦天如果连庄明喜都应付不了,也成不了当家人。
想到这里,大太太点头答道:“明喜,大娘一向一视同仁,你也是庄家人,当然有说话的权利。”
“谢谢大娘”庄明喜恭敬地说,她越过秦天的身边,一直走到宗亲的面前方停下来,用一种很恭敬地语气说道:“明喜给各位宗家老爷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