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你远比我想象中要做的好。”这晚,秦天和庄信彦在陪着大太太吃晚饭后,大太太对她说,“之前我还担心你会压不住底下的人,可是现在看来,完全是我多虑了。”
大太太笑了笑。
秦天站在大太太身后,一下一下地帮她捏着肩膀,曾经这是她经常做的事,大太太也很喜欢她的手法,与庄信彦成亲后,大太太便让她不要做这些下人的活了,可是秦天却愿意这么做,因为这让她感觉到一种亲近,一种亲昵。大太太总带给她温暖的感觉。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在头一天震不住他们,今后势必更难震住他们。”秦天微笑,“其实我心中也紧张得很!”
“那可一点都看不出来!”月娘在一旁点上香,笑道:“大少奶奶往那上面一坐,连我心生敬畏了!”
“月娘,你就别打趣我了!”秦天脸一红,对面庄信彦看到,忍不住笑起来,秦天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可是,娘……”秦天忍不住问大太太:“秦天一直不明白,虽然娘和二姨太太有过约定,但也没必要如此容忍她们,这中间,是否有什么原因呢?”有一句话秦天不好说,在她看来,二姨太太有今天的嚣张,一半的原因是太太纵出来的。虽然让她管家,可太太真想压制她,也不是没有办法。身份摆在那里了。
而且,自古以来,妻妾之间不是从来不相容的吗?连林黛玉都说,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身为正妻的大太太为何这么容忍一个妾室?
大太太长叹一口气,道:“之前我想着,茶行迟早要jiāo到信川手上,我也迟早要退下来,所以她喜欢揽权,我也懒得和她计较。我一天那么多事,家里的事也确实顾不过来,所以才任由她去折腾,她虽然有时候气焰嚣张了一些,家里的事qíng倒是管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老爷走了十几年了……”
说到这里,大太太面色一黯,“老爷去的时候,我三十一岁,秀梅二十六岁,巧云也只有三十岁。我们三个女人一下子成为了寡妇,失了依靠。孩子一个个都那么小,偌大的庄家就靠着我们三个女人支撑。老爷下葬的时候,我们三人抱在一起哭,那qíng景是多么的凄凉……”
说到这里,大太太不禁湿了眼角,她摸索着找帕子,秦天连忙用自己的帕子帮她擦gān了眼泪。大太太按住了帕子,同时握住了她的手。
“后来秀梅与我谈妥条件,很长一段时间内,她与我唇齿相依,也帮了我不少忙,只是随着孩子们的日渐长大,这份qíng义也渐渐消逝,可是在我没有否定信川之前,她还不算太过分,自从我取消了信川的继承资格后,她才变成这样。其实她的心qíng我也能理解,都是没了丈夫的女人,所有的指望都在孩子身上了,她一直笃定的事qíng,忽然变了,换成是我,我也会发狂。除了地位的不同,不管是她还是巧云都和我一样,一生都给了庄家,都是死了丈夫守着儿女的可怜人,何必过于为难她们?”
“娘,你心善,设身处地地为她们着想,可是她们不见得有这份好心,她们就是欺负你心善,所以敢公然地对抗你。”秦天叹气道。
二姨太太还是三姨太太,看着一个凶,一个弱,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
欺善怕恶。
这样的人,就是要恶给她们看!
“你说得对……”大太太握紧秦天的手,“无规矩不成方圆,事qíng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有责任在里面,这次好在有你,否则,他们有胡大人的相助我们或许会输得一塌糊涂,今后尽管按照你想的去做,我相信你。”
她相信她也不会做的太过分,她知道,秦天其实也是一个极为心善的姑娘。
“不如分家。”庄信彦在一边写道,“经此一事,他们或许会同意分家。”
“能分家当然最好!”大太太点点头,“过段时间我找机会和秀梅谈谈看。”
jú香院
“分家?除非我死!”二姨太太趴在chuáng上,歇斯底里地大叫。
chuáng边刘碧君吓得连退三步,拍着胸口道:“娘,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我还不是为了大家好,如今信川……”她回头瞟了一眼坐在旁边垂头丧气的庄信川,目光透出些许鄙夷,“如今信川已经没有可能成为当家,娘你又被夺了管家之权,与其这么耗在这里,还不如分了家我们自己出去单过,当家做主!不比在这里看人脸色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