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伙计在百忙中还不忘跟她打招呼。
“你们忙,不用管我。我在旁边看看就好。”庄明喜对伙计们露出最和气的笑容。
她本就生的一副好样貌,如今在她刻意地伪装下自然很容易得到大伙的好感。伙计们都对她投向和善的笑容。
“牛叔,你女儿的病好些了吗?”庄明喜走到一个四十多岁穿着长袍的男人身边,他就是大厅的管事。
牛管事见她过来,堆起一脸笑:“多亏了四小姐送来的药膏,现在已经好多了,谢谢四小姐了!”说着向着庄明喜作辑。
庄明喜连忙避开:“牛叔万莫如此,牛叔在庄家这么多年,说起来便是我的长辈一般,不过是一瓶药膏而已,明喜怎当得起牛叔的大礼?牛叔折杀明喜了!”
牛管事见她说得真诚很是感动。
“牛管事,刚才那位家人你招呼了很久啊,是不是很麻烦的客人呢?”庄明喜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牛管事笑了笑,因为本不是很重要的事,又对此女很有好感,便将刚才招待客人的过程都跟庄明喜说了说。他只当是小女孩好奇,故意拣有意思的事qíng说,还提到之前他所做到的生意上去,庄明喜像是听着很开心,不时地露出笑脸,还不断地提问,引得牛管事越说越多。
她在一旁拣有用的暗暗记下。
秦天能叫出每一个客人,每一个伙计的名字。于是她花了无数的时间和心血,将茶行所有伙计以及客商的名字记下。秦天了解茶行的各项事务,所以她费尽心思观察,挖空心思地打听。
她一个丫鬟能做到的事qíng,没道理她这个小姐做不到。
秋兰隐在一旁将这幕qíng形看在眼里,回到内院后,将刚才所看到的都告诉秦天。
“我还看到四小姐趁着伙计们忙碌的时候招呼客人了,竟也是似模似样,还做成了买卖。”秋兰说。
秦天听完挥手示意秋兰下去,回头对庄信彦说:“你说这位四小姐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呢?明明再过一年就要嫁人了,却还求了娘留在茶行中学习,她就不怕如此抛头露面损害她的声誉?”
脑海中想起之前庄明喜跪在大太太面前声泪俱下地哀求的那一幕。
之前她让秋兰暗暗盯着她,发现暗地里做的一切,未免万一,便回报给大太太,想让大太太下令禁止她来茶行。现成的理由在那里,她已经定亲,不宜抛头露面。
谁知庄明喜得到消息后,跑到大太太跟前,跪在她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哭道:“明喜知道不得大娘的信任,可是明喜没有坏心。明喜很快就要出嫁了,嫁的又是鼎鼎有名的谢家。相信之前谢家想退婚的事qíng大娘也知道。明喜只是想在出嫁之前多学些生意上的见识,将来还能讨夫君的欢喜,稳定在谢家的地位。大娘,明喜知道你是菩萨心肠,你就当可怜可怜明喜,让明喜多点资本以后能在谢家立足。明喜决不会忘记大娘的恩德。”
大太太自从退下来后安心在家里静养,可是双眼却依然没有好转,于是求助于申明,每天喝药调理之余还吃斋念佛。她本就不是心肠狠辣的人,如今见庄明喜苦苦哀求,又见她所求之事并不过分,也就没有拒绝,只是说:“可是你一个女儿家每天去茶行抛头露面,你就不怕谢家的人知道后不高兴?”
“大娘放心,明喜曾经在茶行碰到过谢公子。也和他说起过这件事,谢公子也很赞同我的做法,还鼓励我了。”庄明喜道。
大太太见她如此说,就允了她了。回头对秦天说:“我知道你担心二房不死心,怕他们再搞事。你去吩咐掌柜和管事们,不要将茶行的机要之事透露给她就行。其余的,她想看想学也就随她吧。如今你在茶行的地位稳固,他们也闹不出什么事qíng来了。”说着,大太太叹口气:“毕竟是老爷的血脉,说起来我也是看着明喜长大的,她的事qíng我这个嫡母并未尽过力。如果她因此能在谢家好过些,也是好事。”
于是,得到大太太应允的庄明喜几乎天天都待在茶行。对于她的求知yù,秦天很是惊奇。虽然已经jiāo代了众管事,但她还是有些不踏实,便吩咐秋兰暗中盯着她,有什么qíng况及时汇报。
但是除了她旺盛的求知yù外,其余的还算老实,没有惹是生非,也很有自知之明,没有cha手到茶行的内部中事。而且还得到很多人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