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今晚就算了吧,我看你很累了。”
秦天听得海富轻声问。
庄信彦摇摇头,示意还要继续练,又向海富做了个手势,似乎在问他他骑得如何?
“不错了,不过两天大少爷已经骑得似模似样,相信再练几天,就没人能看得出大少爷曾经不久之前还是个生手了!”
庄信彦裂开嘴笑了笑,像是很开心。
那一刻,秦天却忍不住想哭。
那边,庄信彦一挥马鞭,向前冲去,不一会便消失在夜色中。秦天又走了出来。
“大少奶奶,刚学骑马的时候很累的,我记得我学的时候头几天全身都被颠得像是散了架一般,瘫在chuáng上动也不想动,可是大少爷因为不想让你知道,白天还装得无事人一般……”说到这里,海富叹了口气:“我娘说的没错,大少奶奶,你真是好福气。”
是的,是的,真是好福气。秦天心中百感jiāo集,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qíng绪,只觉胸口涨得发疼。
她转过身,泪水忍不住落下来,心中却有一种幸福的甜蜜。
接下来的时间,她也没再睡觉,就躲在门后看着庄信彦一遍一遍的练习,虽然寒风刺骨,心中却温暖如chūn。
估摸着丫鬟快醒来的时候,秦天这才回了房。
白天赶路的时候,果然如海富所说,庄信彦又在她面前装得无事人一般,只是他眼底越来越浓的青晕已经透露了他的疲惫。后来终于抵受不住,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睡着了。
秦天将长榻拿开,让他在软垫上睡得更舒服些,又叫秋兰拿了chuáng被子进来,小心翼翼地帮他盖上。她摸了摸他那张疲倦的脸,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她躺下来,依偎进他怀里,环抱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胸口,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暖暖的体温,心中莫名的幸福。
“信彦,信彦,信彦……”她呼唤着他的名字,他的心跳突突的,像是对她的回应。
她微微一笑,心中甜蜜蜜的。
就这样一直过了四天,才到达归化。
等到达归化的时候,庄信彦的骑术虽然说不上炉火纯青,可是比之海富也不遑多让了。而秦天见他如此苦心地瞒着自己,也就装成不知道此事,等看到庄信彦骑着马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还表现出开心雀跃的样子,让庄信彦不禁感喟,几天的苦功总算没有白费。
归化地处塞外,四通八达。城市居民稠密,行户众多,一切外来货物先汇集该城囤积,然后陆续分拨各处售卖。有诗云:“穹庐易绝单于城,牧地犹称土默川。小部梨园同上国,千家闹市入丰年。”归化城俨然是塞外沿边商贸云集,百货流通,民族贸易兴旺发达的城市了。
一进城便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虽然远不如杨城的旖旎繁华,但却有一种异族的风土人qíng,让人流连忘返,目不暇接。此时秦天就坐在马车里,和庄信彦一起好奇地向外张望着,两人一个说,一个写jiāo流得很是开心。
进城后不久,便与长兴行分了手。因为秦天已经有所准备,相信就算他们抢先一步将女孩子送去,也不会很快得到回应。那些姜人贵族肯定会好奇谢文隽信中的“举世无双”的大礼。
很快到达谢家大院。因着谢文隽热qíng相邀,秦天盛qíng难却,便随着他们来到谢家落脚。
北方的院宅不同于南方的楼台轩榭,少了分清雅秀丽,多了分大气沉稳。谢文隽的两个嫡子早已迎接在外。
两个嫡子大的与谢霆君差不多年岁,生得相貌堂堂,高大威武,唤作谢霆徵。小的那个眉目清秀,身量修长,面带羞赧,唤作谢霆翔。双方见过互相招呼了过后,便郑重地将秦天庄信彦二人迎了进去。
进去后,庄信彦与徐掌柜他们被谢家诸人请去了大厅。而秦天和谢婉君则被请去内宅见了谢家主母,也就是谢文隽的妻子文氏。
中午谢家大摆筵席,隆重地给他们接风洗尘。下午谢文隽叔侄又带着秦天和庄信彦去拜访了驻守在归化的林将军,领取部票。因着秦天与宋太傅的关系,得到了林将军的热qíng接待,并答应派一小队士兵护送他们去大糙原。
糙原上时有马贼横行,常常洗劫过路商人,虽然各家都有护卫,可还是要担着风险。有此保护,谢家自然是诸多感激。只要商队cha上林将军队伍的旗帜,相信那些马贼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洗劫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