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台上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庄信彦,秦天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几句话意思比较简单,虽然有个别字吐词不是太清楚,但是大家一般都了解到他的意思。翻译将他的意思转达给各位外商知道。
“我的qíng况……大家应该知道……我口舌不便……说话或许不是很清楚……我会尽力……还请大家多包涵……”
说完,庄信彦拱了拱手。
并不是很复杂的一句话,因为他有着很沉重的心理压力,所以说得辛苦无比。不过,他xing格虽然敏感,可必须沉住气的场合却从未出过差错。他的辛苦并未表现出一分,在外人的眼中,他看上去沉稳,冷静,很是让人意外。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只觉这一刻诡异得不可思议。
可是一个聋哑人又是如何表演茶道的?这一点又让所有人好奇。
淙淙的琴音再次响起。
琴音袅袅中,庄信彦将砂铫重新装上山泉水,放置在火炉上。秦天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对于他的茶道技巧,秦天并不cao心。这几年都是庄信彦陪着她一起研究工夫茶,昨晚也是他帮着自己一起表演。虽然她有着前世的见识,可是庄信彦却有着极高的天赋,可以说,在茶道研究上,庄信彦比她只会qiáng不会弱,这也是庄信彦毫不犹豫要替代她完成表演的原因。
“即便是山泉。……也有讲究……”庄信彦趁着烧水的空挡,与大家说着:“山顶泉轻清,山下泉重浊,石中泉清甘,沙中泉清冽,土中泉浑厚,流动者良,负yīn者胜,山削泉寡,山秀泉神,溪水无味。”
他站在台前,一身浅蓝色的长衫,素净文雅,俊逸无双。他本就是极出色的相貌,如今用这种恬淡的神qíng,略带着嘶哑的嗓子说出这番话,便给人一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特别是在那些外商的眼中,简直就是一副神秘的带有传奇色彩的画卷。
至于他发音是否准确,在外商的耳中并没有分别。只是苦了那些翻译,很多地方都听不太懂,又不好扫老板的面子出口询问。好在也知道他说的是山泉水,这样连听带猜,倒也翻译出来个大概。
庄明喜和杨官见那些外商满脸欣然之色,都暗暗着急。
见庄信彦表演还算顺利,秦天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很快水开,庄信彦将砂铫提起,淋罐淋杯,再纳茶,冲茶,这段时间并不需要太多言语,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他的动作上,但觉他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衬着他如玉的面容,修长的身型,比之秦天的灵动更有一种洒脱之感,很美妙的视觉享受。
外商们连连点头,啧啧称奇。
这时,杨官忽然站起身,出声询问:“请问庄公子,这冲茶的水有讲究,这冲茶的水温是否也有讲究?”
杨官知道,庄信彦的弱点就是他的聋哑,虽然他能说话,可吐词不清却是显而易见的。庄信彦越是想避免多说,他越是要让他多说,最好是能bī得他心慌意乱,阵脚大乱,这场表演也将会以失败告终,机会只有一次,今后盛世想要再以茶道来打动吉尔森,只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见有人提问,庄信彦不由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看清提问者是杨官,心中顿时明了。
与杨官同桌的潘官知道他是有心刁难,当下为庄信彦解围,他笑着说道:“杨官,这工夫茶很明显是盛世新研究出来独家绝技,你如此刨根问底,可不是刻意为难?坐下好好欣赏就好”
说完,又笑着去拉杨官坐下。
茶道虽然很早就有,可是秦天今天所拿出来的,却是结合了后世的茶艺所研究出来的一种新技艺,说是独家绝技,还真是没错。换作是平时,杨官也不至于如此没眼色,可今天他有心刁难,又不同了。
被潘官这么一说破,杨官也不好撕破脸皮,不好再追问下去,正不知该怎么接话的时候,一旁的庄明喜忽然娇笑出声:“潘官此言差矣,既然盛世今日拿出这工夫茶与大家分享,我们这些看客有疑问,为何提不得,至于说与不说,就在乎庄公子的意思了可潘官如此责怪杨官却是不该了”说完,庄明喜缓缓站起身,转过身,看向谢霆君所坐的方向,笑盈盈地说:“谢大人,不知民妇所言在不在理?”
谢霆君笑了笑,回道:“沈太太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