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玩,那还不容易……”话还没说完,明珠忽然觉得肚子开始抽痛,□一片湿热,顿时深吸了一口气,道:“怕了要出来了。”
明欣先是一怔,随后赶紧站起身,向左右吩咐道:“王妃这是要生了,快去叫稳婆,准备产房!”她没有生过孩子,没有经验,难免紧张。
因为已经足月,王府里早早就备好了稳婆奶娘奶娘。如今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各司其职,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人都说第一胎艰难,众人不得不慎之又慎。明欣立在产房外,眼见着端着热水的侍女进进出出,不由得双手合十,对天祈祷姐姐这一胎能够母子平安。
三日后,擎州。
军帐中,宁王心急火燎的扯过刘忻的衣领,道:“如何了?”
刘忻一边喘着大气,一边伸出手,比了个“一”的手势,道:“你,你且让我喘一口气的……”
他因为正好有公事要过来,便临时受命,派得了这项报信的任务。他有整整三日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现在看什么东西都像在颠。
宁王哪里还等得了,他心里都快着了火,恨不得当时就把刘忻的脑袋撬开来看看。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快说?”
刘忻暗自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了一句“皇家的人都没人xing”,然后认命似的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宁王闻言,畅然一笑。
—————————————全剧终———————————————
青雪番外上
所谓丫鬟,其实就只有几种结局而已。
“这种地方怎么坐人呀?”茜糙用袖子掩住口鼻,眼中的嫌恶掩饰不住。
低矮的房椽,黯淡的油灯,补丁摞着补丁的被褥,没有好闻的熏香味,屋子里常年泛着一股cháo湿的霉味和枯糙烧过的味道,像这个村子一样,破败而陈旧。
“这里不是高府,将就一下就是了。”我随处看了看,找了一处略觉得gān净的木凳上坐了下去。这没有什么大不了,谁小时候不是这样过来的苦孩子?
我八岁被卖进高家,今年已经十岁了。
回村探望亲人是一向只有像高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才有的恩典,且还得是要在主子面前得脸的姐姐们才行。像我和茜糙这样资历浅薄的小丫头,也只有像这种极特殊的qíng况下才能出一趟门。
“可是我舍不得爹娘。”破旧木门上有一寸多长fèng隙,想不听见屋里的说话声都不行。琉璃姐姐断断续续的呜咽之声不时的传出来。
“……老太太把我送去做妾,我不得不从。可恨上面有流金、滴翠那几个古灵jīng怪的压着,后面有珊瑚、蜜蜡那些个丫头片子掣肘,我这些年想离老太太再近一步都不得,最后只落得这个下场。”
“我说姑奶奶,你也别哭哭啼啼的,小心被人间听见回去说你的不是。”一个声音尖利的女声突现响起,刮得人耳朵生疼。
“行了,你这个做嫂子的少说两句吧,没看见你妹妹难过吗?有这说嘴的功夫,还不如去把饭做了。”
“这老太太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我赶紧收回目光,规规矩矩的坐着,一个穿着松花色棉布裙子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她头发梳得光光的,发髻上cha着一枚喜鹊登枝的银簪子,看着分量不轻,我曾见琉璃姐姐戴过的。
她回头打量了我和茜糙一眼,那眼神很像买我的牙婆估量我身价的时候。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知道,我比家里唯一一头用来下崽生钱的母猪要贵上许多。
待她走后,我又重新凑上去偷看。这一次,连茜糙都来了兴趣,也凑了上来。
“好孩子,你别怪你嫂子刻薄,这都是你哥哥给bī的。他整天游手好闲的把铺子撂在一边,要不是你嫂子撑着,咱们家早就散了。这些年你补贴给家里的钱不少,都是你哥哥不争气,一个钱没攒下来不说,倒欠了一屁股的债。如今你有了这个去处,也都是命呀。那人年岁虽大了些,好歹是个富户,家有良田千顷,铺面若gān,也算是咱们镇上有名的了。你一进门就开脸做妾,总比没名没分的好。”
只见琉璃姐姐一边哭一边说:“若只是这样还好。娘不知道,那人生得一脸麻子不说,家里还有个厉害老婆,这些年都没纳妾。要不是为了子嗣,也不会求到府里去,偏生那些个丫头里就挑中了我。我心知有人要害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家老子娘在府里的谁舍得送女儿去那处?只我一个无依无靠的,连个替我出头说话的都没有,活该有此一劫。”